首页 > 难觅清欢 > 71.重来我亦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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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上元初逢时,那一场昌大的彩云追月;想起厥后策马城郊,醉看杏花疏影;想起青龙湖畔临水作画,惹来旁人觊觎;想起奉先水漫村头,大雨中的去而复返;想起暗藏于北黎虎帐,日夜提心吊胆;想起并肩联手,剑挑黎国铁骑……贰心中溢满了无尽的悔意,如果当时他没有让谢玄放弃唾手可得的赫赫军功,回长安调查月奴中毒一事,那以后的各种诡计狡计,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他身上?本日的谢玄,是不是还是阿谁少年拜相意气风发的中书令,于公能够指导江山,于私能够促膝把盏?

到了商定那日,天昏沉沉的,似是在酝酿着一场滂湃的大雨,谢玄天然是定时赴约,早早到酒坊中等他,可苏子澈却早退了。边陲战事未休,长安流言四起――苏子澈因极受天子宠嬖,被视为以色媚上的佞幸之人。他大怒之下主动请缨,要前去北疆与北黎一战,亦是想借军功使流言不攻自破。天子应了他,并不代表放心他,亦不舍得他。苏子澈便日日陪在天子身边,听兄长事无大小的几次叮咛,听太傅对他技艺详确耐烦的指导。待他从兄长和太傅手中脱开身来,已然过了与谢玄商定的时候。

苏子澈坐在床榻上,双手将谢玄的玉佩紧紧地贴到胸前,脸埋在双膝之间,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当值的两个小内侍蓦地惊醒,立时不知所措起来,他们不知谢玄之死,更不知苏子澈为何抽泣,不着边沿劝了一会儿不见效果,便想着去奉告天子,苏子澈声音沙哑地低吼道:“谁敢让陛下晓得一个字,我立斩他于此地!”那小内侍身子一抖,当即止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侍立在旁,又是递帕子又是赔笑哄劝,却如石沉大海般不见覆信。

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是他叛变知音玩弄民气的报应,可他甘愿这报应是实实在在地落到本身身上,也不肯谢玄有个三长两短。连天子怒极了还会打他骂他,谢玄倒是半句重话也没有说过,哪怕他偶尔在理取闹胡乱发怒,谢玄也只是笑着哄劝。

赴宴之前,他担忧寿宴之上不好与谢玄私约,便将商定的时候与酒坊称呼写在了一张纸上,他晓得只如果他相邀,谢玄定不会回绝。

他记得这一段旧事,与梦中分歧的是,谢玄当时与他弹的曲子是《金缕曲》而非《忆天孙》,也没有低唱那一首词。他们从酒坊出来便一同去了骁骑营,并未在酒坊门前别离,但是他晓得,这是谢玄特地来跟他道别。

不得已,他想出一个不甚高超的体例――适逢谢景安过寿,他谎称承诺了谢玄去给谢景安过寿,便要求兄长让他去一趟谢府。谁知天子不但痛快地允了,还要亲身陪他一起去。苏子澈喜出望外,因着要微服出行,立时去换了身月白夏裳。自先帝去后,他便偏疼这等清雅的色彩,他生得姣美,配着月红色更是俊美非常。天子瞧见以后连着夸奖了好几声,让他喜不自禁,腻在天子身上撒娇耍痴了好久。

他哭得累了,耳畔仿佛响起轻微的嗡鸣之声,又好似梦里的曲子伸展到了梦境以外,让他辨不清是梦是醒。

恍兮惚兮之间,他又听到了梦里谢玄低唱的那首词。

到得谢府时,寿宴已开端了好久,天子晓得他在宴上会拘着一干来宾,便寻了个由头让几位重臣陪着他在谢府里逛逛,留下苏子澈与来宾里的五陵幼年喝酒唱歌。苏子澈玩得高兴,一时便忘了胡姬酒坊一事,比及天子带他分开谢府时才蓦地想起,便趁旁人不重视将纸条塞到了谢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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