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道:“此乃长老静修之地,即便有人拾……”
元英有些猜疑:“窅娘才刚因为水仙花之事而重重颠仆,会不会忌讳这些花儿草儿?”
菁芜这才对窅娘道:“娘娘,黄水仙是奴婢抢过来的,这花是国主让人送的,何况国后宫中也有,应当没事。”
就在此时,殿外俄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竟是静德尼禅院的方丈,嘉敏见到她的一顷刻,且惊且疑:“庆奴?”
窅娘愣了愣,那满脸的戾气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颓靡的伤悲,更是异化着一丝庞大的高兴,她乌黑沉沉的眸子闪了闪,笑了笑,又苦涩地拉下了脸,脸上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神采,她怅惘道:“如果官家对本宫另有一份恩典,就不会如此残暴地待我;如果官家对本宫另有一些怀念,就不会让我单独一人置身这孤单深宫中,对我不睬不睬。”
嘉敏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昨晚之事并不怪你。不过,本宫但愿你接下来做得更好。”
元英重重点头。
嘉敏立在柳树下,如有所思,看小长老转过了几棵树,走到复桥的下方,垂垂地,御园中那缕明丽的樱桃色突入了嘉敏的视线,本来是裴嫔捏着一朵蔷薇站在复桥上,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小长老的身影,她手指一捏,三片花瓣飘在了小长老的肩头、脸上。小长老轰动,微微抬起了头,两人目光相勾连,好似这春光,千种风情、万般旖旎。
小长老一把将裴嫔扳向本身,以手擒着她尖尖的下巴,舔着她的脸,低低道:“好些日子不见你,可不要将我生生饿死了!我要死,也是被你给饿死的!”
元英也笑道:“可不是么,那窅娘身边能辨认毒花的郝太医已魂归西天,此时给窅娘奉上一两盆也不打紧。”
裴嫔镇静地点头:“不会的。彻夜值夜班的宫人很少,如何会有人跟踪……”
“恰是,本日正要前去澄心堂为官家讲授《楞严经》,想来官家已经等待,贫僧先行辞职。”
菁芜的脸颊上突现几个红红的巴掌印,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炫,非常委曲道:“老奴也是看那些花儿非常贵重,那明黄色也是娘娘所爱好的色彩,也只要娘娘才配得上如许的花儿……”
“佛祖。”国主沉吟道,“佛祖诚不欺朕,彻夜在清冷寺的佛像前扑灭命灯。如果灯灭,天理难容,佛祖也不齿与你们二人所为。如果灯亮,则小长老与裴嫔是为明净。”
俄然,从诽谤慌镇静张地跑出一个宫女,手上拿着一个红色的香囊,满脸通红地呈给主后:“奴婢在小长老的箱笼法衣中寻到此物。”
裴嫔当真是惊骇惊骇,掀起裙衽跪倒在地,神采煞白,死力辩论道:“那些贱婢都在瞎扯,官家切不成听信那贱婢的话。”
薛九道:“国后娘娘心头之患已去了大半,天不幸的,想来娘娘的心愿也终能达成。”
嘉敏朱唇轻启:“搜!”
保仪道:“裴嫔刻薄刻薄,放肆放肆,说也奇特,自从这小长老入宫以后,裴嫔倒是温馨了很多,从不茹素的人,竟也每天上牛头山吃斋念佛起来。”
嘉敏又道:“你去将佩儿唤来,我有事叮咛。”
嘉敏有些心急:“ 官家,切不成听信她一人之语!如果裴嫔与小长老未私相授受,这裴嫔的肮脏之物又怎会呈现在小长老的贴身衣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