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嘉敏击掌赞道,“既然公子同意,那就定下格律,单调二十七字,五句三平韵。诸位意下如何?”
黄芸见本身女扮男装被拆穿,非常难堪,一张俏脸脸红得好像新娘的红盖头。
她知他慕他,却也晓得君子之交淡如水,既是无缘无分不能做他的红袖添香女子,便隔着此岸,将那一片倾慕之心深藏心底,她的下辈子,她的平生,因为有与他的相逢,获得他的亲笔词作,就已然臻满。
①、②皆为宋朝知名氏所作。笔者大胆借来一用。
他的词,连同他的人,情深至极,又让她心生垂怜。
此词平淡,意犹未尽,尽除红香翠软,颇得老庄之风。
面前的男人贵气逼人,却粉饰不住他天生的一股愁闷之气、纯澈之气,真乃是善感工愁的真脾气者。
国主愣了愣,旋即笑道:“公子如果喜好,拿走便可。只是……公子才华清绝,惊倒四座,如何也不去插手科举?以公子的才调,入翰林是迟早的事。”
一个时候过后,已经有人画完,陆连续续的,别的人也垂垂罢笔交卷。
此声非同小可,满船的人都已然听到,骇怪地望向黄公子,果见她胸前饱满。
也有的下笔凝涩,时而搁笔皱眉苦思,时而念念考虑。
嘉敏略一思考道:“秋水寒钓,以此为题。”
世人皆喝采,有的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黄芸以一介女儿的微敏心机,天然是世人中最懂他的那一个。她扯落此词,卷裹在手中。
黄芸面上微微一红,矜持有礼道:“中间过誉,鄙人拙艺显摆,让诸位笑话了。”
众来宾率先写好的,已被收了挂在了墙上,每有一首新词出炉,来宾便都挤上前,批评观赏一番,各执各词,亦是分外热烈。
座下有来宾赞美道:“黄公子的书画绝妙也就罢了,边幅竟还面如桃瓣,莹润如酥,江南果然人杰地灵啊!”
世人纷繁赞美:“徐士旷达高远,旁人难以作出这等天然生趣的画来。”
席间有士子赞叹道:“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本来与我们朝夕相处、喝酒赋词的黄公子竟然是个娇俏女郎!”
世人凭栏而立,书案摆成数排,小童、侍从们研磨推纸张,大家或托腮,或眯眼,或站或坐,或泼墨挥毫,或工笔细描。
黄芸起家道:“既然各位雅镇静起,那还是老端方,我做令官,你们可都要筹办好了。”
唯有国主玉立长风中,目光了望湖中星星点点的渔火,神情有些怅惘,似早已超然于世人以外。
注释:
一个竹青布衣、水蓝玉带的男人彬彬有礼道:“鄙人金陵人徐熙,拙作一副,让各位见笑了。”
嘉敏讶然道:“我还想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仙颜的公子,本来你是个女子。”
别的人等也并没闲着,三三两两的散开,有的伸手拍栏,有的抚须沉吟,有的念念有词,有的点头晃脑,有的抓耳挠腮,也有的窃保私语、相互切磋。
一时候,众佳宾皆鸦雀无声,唯有笔墨舔纸的沙沙声响。
黄芸沉吟道:“倒也别致,教坊中无有此曲名。江宁府亦是好久未有新令了,不如以此夜捣衣为新令,也可为教坊添得新声。”
“官……”黄芸俄然认识到,国主此次一身朱紫打扮,仿佛并不想让旁人得知他的实在身份,遂改口道,“高朋驾临,实乃蓬荜生辉!中间刚才一首即兴而发的词让鄙人非常爱护,官人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