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再也无脸去见姐姐了,更不能去见国主,她捂住了胸口,胸腔里的心突突地跳着,是痛,是惊,是酸涩,是惭愧……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波澜似的翻滚。
国后唬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忙唤了流珠出去。
菁芜有些惊骇,讪讪地笑了笑,“奴婢当然晓得,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再留那对姐妹在宫中岂不是多余……”
菁芜有些嫌恶地说道:“宫中好些殿室没有人住,迩来多了好些野猫了,冷不丁吓人一跳,真是倒霉。”
暮色中的寺院添了些庄严,香炉中袅袅升起卷烟,沉沉的檀香气味让她的心渐趋沉寂,此时现在寺院僧尼都去做晚课,雄大的宝殿里竟一个僧尼也没有,只要外头树下一个尼姑洒扫着台阶上的落叶,对周嘉敏双手合十以后,又寂寂地去洒扫落叶去了。
菁芜的笑意堆满了脸上的褶子,涎着脸道:“恭喜娘娘,道贺娘娘,娘娘的好出息顿时就要到来,奴婢为了娘娘的出息,愿昂首为牛、肝脑涂地!”
她能做甚么?姐姐病了,连国主也病倒了,她就如许地去看望他们,只会叫他们黯然心伤,徒然增加伤感。
一时候,瑶光殿里又是一阵慌乱,宫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国主抬到了龙塌上,太医们忙得前前后后,脚不沾地。
两人在彩阑苑中暗害了大半夜,一抹暗淡烛火腾跃着鬼影似的火光,在主仆二人的面上投下浓浓的影子。
宫中一下子倒了三小我,小皇子仲宣卧病在床,几日的工夫已经保养得大好,只是自那次落水以后受了惊吓,胆量更小了。嘉敏头痛身烫,几日里都是昏倒不醒,圣尊后命人多加顾问,幸亏只是心身俱损,总无性命之忧。
主仆二人正说着,俄然窗户里闪过一争光影,惊得窅美人厉声呵叱:“是谁?!”
国主心中惭愧万分,晓得是本身让她伤了心,每日迟早都要亲身去过问她的病情、汤药以及饮食,见国后垂垂病重的蕉萃模样,心中大恸,悔怨自责之情万箭攒心,扎得他的心滴血般的痛。
窅美人的气场非常阴诡,一张美艳的脸似笑非笑,似蹙非蹙,近她三尺的人都不由得竖起一根根汗毛。
“好……好……朕就听你的……朕要珍惜身子……”国主不知所措,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