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向澄观法师施礼道别,出了古寺顾凯风便关上阴阳眼,两人都像完成了一桩大事一样不约而同地长长出了口气,随即又默契地相视一笑。
澄观只是垂眸不语。
林飞然面红耳赤地快跑几步,把顾凯风甩开在前面:“……”
那必然起码有一世是我在上面的!
“哎,第一次遇见这类事。”顾凯风伸手去捕获风中那些细碎的白绒,“还挺感慨的,说不出来的感受。”
“然然,听大师的意义,”顾凯风望着林飞然,瞳人中活动着墨色的光,“我们都得熟谙好几辈子了吧?”
“不消谢,能帮到一点忙就好了。”林飞然摆动手,想了想,心疼地问,“大师您此后……还要一向在这里吗?”
这个耍赖皮的感受一看就是被顾凯风感染了!
――她闻声了。
顾凯风笑笑,牵过他的手:“今后我们不会生离,也不会死别。”
“一份小小的谢礼。”澄观道,“这枚印记能够让施主的右手能够实在地碰触到灵魂,施主身负连通阴阳之能,却不擅神通,对很多事情束手无策,但若要施主遁入佛门修习,施主约莫也是不甘心的……”
一个接一个的幽灵在诵经声中消弭了怨念,减淡、消逝,跟着一片飘飞的草叶,沾着一只鸟的羽翼,乘着一缕花朵的芳香……熔化进风中。
也不晓得能不能听懂人话……
顾凯风俄然担忧道:“就是不晓得鬼能不能那甚么,如果不能岂不是少了一些兴趣?”
这个甜美又酸楚的动机掠过林飞然心底,他望着那棵树,把手往中间伸了伸,握住顾凯风的手,顾凯风也更加果断地回握过来。
两人下了山,想着等一下不晓得在甚么处所会碰到澄观所说的、真正需求帮忙的乞讨者,林飞然还特地去便当店买了一兜吃的东西,大多是些开袋即食的速食品,此中还包含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以及一些简朴的糊口用品。
语毕,他抬手指向林飞然的右手道:“烦请施主把这只手借贫僧一观。”
林飞然眸子一转, 唇角滑头地翘了起来, 诘问道:“如果没有的话,您就说没有,不然就当您默许了。”
能实在地碰触到鬼这类技术他临时还没想出有甚么用,不过将来大抵总有能用得上的处所。
毕竟这一世她已经只是一棵树了。
午后古寺的后院,一棵平平无奇的大树,但林飞然和顾凯风晓得这树荫下有着如何动听的一幕。
林飞然好气又好笑,捏住顾凯风的脸扯了扯道:“省省吧你,按法师说的,我们这辈子过得顺,那必定是要寿终正寝的,到死的那天如何不得七老八十了,是人是鬼你也那甚么不起来了。”
即便必定情深缘浅,起码还能够晓得那些光阴与固执,是从未被孤负过的。
说完这话,澄观抬起一手抚在面前阿谁等候超度已经等了好久的鬼头上,心无旁骛地诵起经来。
林飞然当真地考虑了一下可行性道:“嗯,我爷爷奶奶现在就是如许的,他们老两口就在祖屋里陪着对方,谁也不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