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薛崇的濮州,曹州城的攻防战要狠恶很多,并且持续的时候也更长,这是冷狄没有流露给刘琦蕴的一点。当然,流露与否……当下感化实在也不大,因为就在这两人一问一答的工夫间,曹州城门处别的两小我也打上了照面。
“更首要的是,曹州另个方向――四十里外的冤句,又有盐贩揭竿呼应。”
“张大人,朝廷欺人太过,小民们已无路可走,既然无路,就只能开出条路来,还望大人体察,让出此路,小民也保大人无虞。”王仙芝也好言回敬道。
如此,曹州刺史张咨那点守城驻兵只怕更是难以抵抗。
门外兵卒送毕餐食以后便将赵英杰和冷狄带到了营帐当中,刘琦蕴身披明光铠,腰挂赤纹横刀,已是端坐账内等待多时,见这二人到了,忙挺直腰身板起脸来。
刘琦蕴重重点头,冤句昨日确有贼人于吴台列数朝廷罪行二十余条后揭竿而起,短短半日,已是堆积人众两千不足,吓得曹州毕县令全无抵当,带着一家长幼落荒逃至郓州去了。
“恰是鄙人,城上但是曹州刺史张大人?”王仙芝答复。
“实在提及来,王仙芝和曹州刺史张咨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即便曹州城破,王黄二贼也断不会和刺史大人过不去的。”
冷狄目光清冷,望着神采寂然的将军沉默不语。
翌日。
“贼寇自临濮登岸,目标定然是七十余里外的曹州城,曹州刺史部下兵士被高骈抽调过半,面对日渐强大的义兵步队多少有些吃力,加上曹州四周百姓自幼尚武又深受朝廷赋税压榨,王仙芝动员有力,恐怕还未行至曹州城下,义甲士数又多有激增。”
“二位公子卜卦之事……可还顺利?”
刘琦蕴锁眉不言,昨日刺探来的军报里已经提及过这些事,王仙芝一起开向曹州,半路上又招募到千余流民插手,可谓浩浩大荡,并且更首要的是……
王仙芝勒了勒缰绳,也大声回应。
张咨嘲笑几声,“仙芝小儿,凭你这些乱民也敢攻我曹州府,真是自不量力,来人,给我放箭!”
“好!很好!快,且说于本将军听听!”刘琦蕴闻言顿时两眼放光,不住地以手摩挲大腿,显得非常亢奋。
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冤句这伙贼寇打着的……竟然也是王仙芝那番“天补均匀”的名号。
“据卦象显现,冤句贼首乃是那王仙芝的旧识,既都是私盐贩……那这两人之前多数常有来往,江湖人讲义气,此番冤句叛逆,定然是要逢迎王仙芝一众,欲以两路之兵,共击曹州。”
刚一落座,面色冷峻的将军便迫不及待地直接问道,赵英杰看了冷狄一眼,冷狄悄悄点头,照实禀报。
刘琦蕴重重叹了口气,似是难过,又似豁然,好半晌,才喃喃问道,“公子所测之事……确无回天之术了吗?”
“明日便可汇合。”冷狄旋即答曰。
接到军报以后刘琦蕴还在揣摩冤句贼众和王仙芝一干人等是否存在甚么必定关联,现在听面前年青人如此一说,心中顿就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