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太不承平……恐怕不由你说了算。”君胤一斜眉,冷眼看着他,目光稍稍放凉,上面那人便不由畏缩了几分。
肖青云的头更加埋了几分,“并且此女,我们也曾在凉州碰到过。”
而这莫项兵策,恰是罪臣莫项生前所著的兵法。
大堂内再度规复安静,轻风吹出去,吹起考卷一角,清秀的笔迹誊写着该学女对粮道改迁的观点。
楚淮阳略微思考了一下,“那判院若真是惜才,便不会让那刘知书提起这禁书一事,除非这判院先前,并不晓得有这回事。”
“竟是她……”君胤伸出白净的指尖摩挲着樱红的唇瓣,语气带了一丝揣摩,“也只能是她了。”
“殿下……如何看?”楚淮阳猜测着道:“还是例来讲,还未入州试的学子若碰了禁书,是要被除名的,这个学女……但是要按除名来办?”
“臣叩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君胤的脑海中闪过一抹青衣的身影,眉头更挑,“秦殷?”
谈到禁书,世人皆是沉默。
君胤坐直了身子,就连一旁的判院也面露震惊。
君胤抬眼看周判院,倒是一眼也不看一旁的刘知书,“自从答应女子考学以来,便还是头一回产生这等新奇事,那么听判院所说,是这学女不知深浅,盗学了刘公子的才调,才得以拿下解元的?”
刘知书却仍旧不甘心,大着胆量放大了声音道:“请殿下必然要明察,若此女当真得了一官半职,这天下恐怕就要不承平了!”
莫项兵策!
楚淮阳看了一眼座上的君胤,只见他却仿佛没听到这番话似的,眸光悠远,不知在思虑些甚么。
刘知书面色一赧,第一次见太子,堂皇之下竟没有筹办好说辞,而明显上座太子慵懒无谓的模样,却让他不由得心底发颤,不知该如何开口。
君胤安静无光的眸中总算有了点颠簸,他沉吟一声,“即便满腹才调,也不能为她一人而例外,并且触及禁书……”
周判院忙将事情原委奉告了太子,听着周判院的话,刘知书也忙往前爬了几步,接着道:“请殿下明察。”
“恰是。”
“殿下可要明察啊!”刘知书远远看到君胤的衣角,便跪了下来,身形谦虚,语气却涓滴不减。
在判院的几番催促下,刘知书也缩头缩脑地跟着一同下去了。
“是……是,当然不由草民说了算。”
想起那双清澈见底的瞳孔,面对肖青云的剑涓滴不撤退,对比本身高大结实的男人也不输气势,若她真是读了禁书……倒也不奇特了。
“《莫项兵策》的本来早已查禁,你肯定你没看错?”楚淮阳也不由神情严厉了几分,女子考学本就少见,特别考武试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女子不但答卷上笔迹清秀不乏有力,连兵法也习得,也难怪判院对其惜才了。
罪臣莫项,那个不知,建始三十六年,阿谁曾一度受先皇重用的四军统帅莫将军,却因一纸手札而背上了通敌卖国之名,也几近是一夜之间,朝中几近半数的大臣纷繁弹劾长年积累下来的莫项将军的十大罪恶,昔日风景无穷,虔诚为国的莫项将军,一朝落魄,不日以绞刑示众并……连累九族。
楚淮阳没想到这个学女竟然是太子熟谙的人,见太子神采有异,便问道:“若此人真是有才,留下来也并无不成,想必这刘知书乃是妒忌生恨,容忍不得一个书童夺体味元,才调拨下人谎称见过禁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