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用小手护在额上辩白,立时便收敛了神采,不是墨连玦,竟然是那袭杏黄色的衣袍。
斋心阁里非常宽广,除了主屋和东西配房外,另有一个带有凉亭的小院。灵珑将笔墨纸砚端放到凉亭里,吹着缓缓的山风作画,倒比阁房更加舒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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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挑眉轻笑道,“以是便是弟弟。既是弟弟,便免不了被当作小孩子。”
治心在院子里打拳,舞得虎虎生风,耍得行云流水,受了昨日的刺激,于拳脚工夫上就更加上心了。
治心涨红着小脸支支吾吾,最后却顿脚负气道,“我偏不奉告你。”
戒苦佛手答允,朝着灵珑云手道,“小施主,这边请。”
翌日,灵珑将十八罗汉的画像找了出来,开端动手佛龛绘制之事。她虽对乾帝说时限颇紧,实际上,有了举钵罗汉的经历,绘制起来,却远没有那般艰巨。
戒苦摸了摸治心的秃顶,点头发笑道,“治心,主持方丈让你留在斋心阁听候调派,你师兄那边,师叔会为你传达的。”
灵珑翩然落下,靠近治心俯身问道,“治心,还打不打?”
治心小脸灿然的赏识着,仿若那坐鹿罗汉公然在披发着佛光。
翠浓将茶水递给灵珑规劝道,“蜜斯,眼看要用午膳了,不若下午再画吧?”
治心点点头,又摇点头,推开灵珑的小手道,“治心会刻苦练功,必然要赢了女施主。”
灵珑从怀里取出帕子扔给治心,眨眼轻笑道,“喏,用帕子包起来吧,也许还能多分胜算。”
冰儿和翠浓相视而笑,灵珑却踢了踢治心的小腿调笑道,“小师父,你休要担忧,有我两位姐姐在,定不会让你劳累的。”
少时,灵珑踏着飞仙步降落在戒心院,便见礼梵主持穿戴灰红色的僧袍坐在莲花台上,赶紧屈膝施礼道,“灵珑见过主持方丈。”
治心不等灵珑把话说完,当即欢乐道,“此话可当真,打赢了就能归去?”
灵珑赞美地点头,凝眉轻叹道,“但是你输了,便要让姐姐好好摸摸你的秃顶,且先去洗洗洁净,细心脏了姐姐的手。”
治心一边对付灵珑的偷袭,一边还要受着冰儿的滋扰,慌乱地像颗陀螺,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蹲在地上,两只手却齐齐护在头顶之上。
治心气急废弛,干脆一手护着秃顶,一手朝着灵珑进犯,那瞻前顾后的模样,要多风趣有多风趣。
灵珑贼兮兮地笑着,却只是悄悄弹了弹治心的发旋,背着小手回阁房去了,只余治心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灵珑移步躲闪,衣袂翩跹间,运腾飞仙步绕到治心身后不说,顺手又摸了一把治心的小秃顶。
灵珑屈膝施礼道,“劳太子挂念,这便归去歇下,太子自便”,说罢,敛了衣裙朝阁房而去。
戒苦点头叮咛道,“治心,带两位施主上山,细心安设。”
灵珑只见一颗又胖又圆的馒头漂泊在半空,几乎笑岔了气。
灵珑晓得礼梵是师叔祖,那里受得起这番客气,赶紧谦逊地摆手道,“主持谬赞,倒叫灵珑受宠若惊。”
治心却只是咬咬牙,朝着灵珑云手道,“女施主,请。”
治心惶恐遁藏,但是堪堪站稳,灵珑新一波的守势又再次袭来,他遁藏不及,一个趔趄便趴在了院落里,溅起阵阵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