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修心疼地凝眉,却故作欢畅地调侃道,“都是被求亲的人了,怎的还敢向师父撒娇,细心靖王爷的眼刀子,倒要将为师戳成那筛箩了。”

乾帝看着门扉关起,哆颤抖嗦地抱住身子,听着牙齿碰撞的清脆声,俄然间呕了一口鲜血。那鲜血喷溅而出,脏污的不是别的奏章,恰好便是墨连玦与灵翰霆,恳请赐婚的奏章。

介修看了墨连玦一眼,缓缓开口道,“估摸着三五日。”

三人回到小院时,灵翰霆和古灵儿早已烹好茗茶等待,但见灵珑被墨连玦背了返来,赶紧迎了上来,“珑儿,如何,可有碍?”

灵翰霆将茶盏递给诸人,朝着介修云手道,“师兄,那阵,皇上多久会发觉到?”

康汉俯身捡起地上的奏章,躬身退了出去。

介修担忧地蹲坐下来,抚触着灵珑的小脸道,“珑儿,可有毛病?”

灵珑眯眼淡笑道,“玦哥哥,不会有事的”,说着,直接将银针刺入了心头,那小脸当即便惨白了起来,那污脏的白裙也被汗水浸湿了。

乾帝癫狂地将奏章扫到地上,跌跌撞撞地扑进了卧房内,卧房内的安排亦如以往,他细心打量,发觉并无非常之处。他猖獗地大笑,笑得跌倒在地,仍然在笑。可他笑着笑着便皱起眉头,他睁着猩红的眼睛盯着那铜镜,鬼怪还是那些鬼怪,那长年燃烧的香烛却燃烧了。

介修沉吟半晌,浅笑拱手道,“如此,便有劳靖王爷了。”

古灵儿松了口气,忙将灵珑安设在躺椅上,摸着她的小脸叮咛道,“珑儿,有何不适,千万不要忍着。”

血祭之阵设在地宫,破阵必定也需求进上天宫内。何如那铜镜关联甚大,谨慎起见,天然不能从铜镜入内,便要找寻其他的入口。墨连玦一向在派人查探密室的入口,绕来绕去,终究在东郊渭芒山的山脊处,发明一个被荒草、枯枝埋葬的入口。

灵珑回望墨连玦一眼,甜美轻笑道,“唔,只要不是真刀子就好。是吧,玦哥哥?”

灵珑躺在墨连玦怀里,撇嘴嘟囔道,“师父,珑儿方才好疼啊!”

墨连玦握紧瓷瓶,慎重地伸谢,将灵珑安设在介修怀里,跃然起家,待折返之际,三人便遵循原路,敏捷撤出了地宫。

墨连玦凝眉不满,瞟了介修一眼,抓起灵珑的小手,跨步朝着入口处而去。

介修在一个老者身前站立好久,最后却悠然感喟道,“师叔,弟子来救你了。”

墨连玦重重地点头,介修瞥了他一眼,率先撩了长袍入阵,左三右四前五,左进右退前转弯,一个阵又一个阵地过着。

那老者闭着眼睛狠恶地颤抖,那附在膝头的大掌指节泛白,仿佛在尽力复苏过来,但是终究还是规复了安静。

介修将灌满血液的佛龛拿去入阵,墨连玦却接住了虚软欲倒的灵珑。灵珑颤抖地指了指胸前,墨连玦将银针拔出来,趁便摸出一瓶内息丸。他将内息丸一股脑地倒动手内心,灵珑却轻笑着点头,只吃了十余粒便不肯再吃了。

乾帝立时慌了手脚,直接将烛台拔起来,只听“嘎巴”一声脆响,那庞大的龙床便从中间一分为二,本来除了铜镜处,这龙床下另有一条密道,直接通往地宫的正中心。

乾帝克日精力不济,连批阅奏章也有些力不从心。他叮咛梅朱紫,一日三餐为他备好那滋补汤膳,头一两日尚可,第三日再动那汤膳,便觉心颤难耐,手脚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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