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其木泰叨教谢瑾晚膳要用甚么的时候,谢瑾突发奇想,道:“把昨晚新得的那套七彩琉璃碗拿去膳房,奉告他们,今晚用这装了菜奉上来。”
两人一块联袂坐下,本来谢瑾要把这桌剩菜撤了,让膳房重新上几道菜来,还是额哲发话说不必费事了,他也不饿,姑息着用点就行。
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笑着叮咛其木泰道:“本日膳房的人辛苦了,嗯,每人赏一两银子罢。”
但服侍了谢瑾这么些日子,其木泰也晓得这位主子向来是不听人劝的,只好按着他的叮咛,亲身将一整套七彩琉璃碗送去了膳房,千叮万嘱要他们好好保管,千万不要弄砸了摔碎了。
他脸上倒是没有甚么愤怒之色,怔了一怔后,便上前亲身将谢瑾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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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到一半,额哲俄然出去了。
敞亮的烛光从中间斜射过来,将谢瑾脸上的表面照得清清楚楚,他端倪浓秀,长长的睫毛半垂着,神情带着点悠远而恍惚的味道。
谢瑾有几分惊奇,按着额哲的风俗,持续在本身这里歇了这么长时候今后,不是应当冷几天吗?莫非他转性了?
其木泰顿时苦了脸,七彩琉璃碗那样罕见贵重的物件,向来是用来好好收藏把玩的,哪会真正用来装菜?更何况这还是额哲赏下来的,万一传闻了这事,会不会感觉谢瑾大不敬?
而谢瑾则一向对着额哲用力,各式和顺手腕下去,终究磨得额哲承诺此次东征带着他一起去。
膳房总管平空得了这么一个高风险的差事,面上陪笑,内心骂娘。但也知伸谢瑾这些日子宠冠后院,不敢获咎,回身便叮咛腾空了一个灶台,专门用来摆放这套七彩琉璃碗,然后又点了两个手脚敏捷的厨娘在一旁专门看管。
谢瑾懒洋洋听着,没有暴露一丝打动或是惶恐之态,仿佛被额哲这般珍而重之的对待,并不能打动他半分。
就明辉那胸无城府口无遮拦的性子,说好听点是天真烂漫,说白了实在就是蠢,一句话说不好踩了额哲的雷,遭到迁怒实在太普通不过了。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其木泰过来奉侍他,轻声道:“台吉一大早便去了汗宫,见您睡得沉,特地叮咛我们不准吵醒您呢,连洗漱都是到外间去的。”
额哲实在来之前就已经在汗宫里用过膳了,来谢瑾这里主如果想和他说说话。恰好谢瑾内心一向在揣摩着额哲俄然转性的启事,便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于此同时,林丹汗任命额哲为主帅,统帅几路雄师。本身则坐镇王庭,遥控批示这场战役。
不幸被点中的两良庖娘严峻得的确要冒汗了,战战兢兢地盯着灶台上这一套色采素净的琉璃碗,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恨不得把它们供起来。
半晌听不见谢瑾的答复,额哲不由昂首朝他看去。
他微微俯身畴昔,顺着本身的情意,悄悄舔着谢瑾的长睫毛,然后又去亲吻他形状夸姣的眼睛,几次好久。他能感遭到谢瑾的睫毛一向在轻微的颤抖,然后呼吸便渐渐短促起来。
谢瑾便懒洋洋的,有些提不起精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