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还来家么?”西门庆端着酒杯问道。
西门庆告别,瓶儿当即走出来,拜谢西门庆,说道:“拙夫鄙人,贪酒多累。看奴薄面,姑将来家,官人休要笑话。”
西门庆放下杯筷,扶起瓶儿,进了鲛纱帐中。
瓶儿听了这番话,眼中泪珠闪闪:“恰是如此。奴为他这等在外胡行,不听人说,奴也气了一身病痛在这里。今后,大官人但遇他在院中,好歹看奴薄面,劝他早早回家。奴恩有重报,不敢有忘。”
西门庆听了,心中甚喜,走上前来,一手持杯,一手扶着瓶儿,共同退席。迎春一旁斟酒,绣春来往送菜。西门庆持杯打量瓶儿,比平时所见又美上三五分。本来,瓶儿不但貌美,更妙在肤白。白嫩的皮肤透着粉红,透出一股香味。刚才三杯美酒下去,那粉红映上脸面,映上颈项,把个西门庆看呆了。瓶儿悄悄挥手,将两个丫环打发了下去。两个丫环带上门自去休歇。
花子虚回到酒桌上说了。应伯爵先是不信,后又欢乐得拍掌。三人带着两个妓女,出了门去吴银儿家吃酒。两个小厮天福儿、天喜儿略加清算也随后跟去了。瓶儿令两个丫环关了大门,安排休歇。此时将近二更气候。
“奴本年二十三岁。她大娘贵庚?”
西门庆答道:“他昨日同三四个朋友在郑家吃酒,就阿谁郑观音,我偶尔有些小事,没去。本日我还未曾削发门,不知他还在那边没在。如果我去了在那边,有个不催促哥早早来家的?”
“房下自来好性儿,前些日子还夸过你几次。”
说着,小丫环奉上茶来,吃了。西门庆恐怕花子虚回家,不敢久坐,就要告归。瓶儿再次恳求西门庆:“不拘到那里,好歹劝他早来家,奴必然恩有重报,决不敢忘官人!”
花子虚与西门庆叙礼道:“蒙哥降落,小弟适有些不得已小事出去,失迎,恕罪!”因而二人分宾主坐下。花子虚叫小厮看茶。茶毕。又叮咛小厮:“对你娘说,看桌儿来,我和西门爹吃三杯起家。”转过脸来对西门庆说道:“本日六月二十四,是院内吴银姐生日,请哥同往一乐。”
西门庆走进弓足房里,弓足虽醒未起,乌云狼藉,杏眼昏黄地问道:“你昨日又往那里去了这一夜?也不对奴说一声儿。”
“略坐一回,三杯罢了。”
这日已是九九重阳。花子虚借着节下,具柬请西门庆过来赏菊喝酒,同时又邀了别的几个结拜兄弟应伯爵、谢希大、祝日念、孙天化相陪。传花伐鼓,欢乐痛饮,又有两个妓女弹唱,大师喝得好不痛快。从午后开端,一向喝到掌灯以后仍未散席。西门庆已有几分醉了,走下席来去外边解手,出门时同瓶儿撞了个满怀。本来瓶儿正在窗槅子边站立偷觑,见西门庆出来,仍不解缆,这才撞在一起。西门庆见是瓶儿,早已用心的欲望借着酒兴发作起来,伸手朝瓶儿肩头一摸,瓶儿怕被别人瞥见,向后退一步回身拜别。西门庆望着瓶儿的背影消逝在黑暗中,也感觉本身太抵触了,只得悻悻然朝门外走去。解手返来时,绣春站在门边,低声说道:“俺娘使我对西门爹说,少吃酒,早早回家。半夜时分在后花圃听信儿。”西门庆听了,欢乐不尽,醉意全无,坐回席上,真的不再吃酒,那两个妓女递过酒来,也是装醉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