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划一肴馔拿将上来。银高脚葵花盅斟满,每人三盅,又是四个卷饼。吃毕,收下来与小厮们吃了。玳安已取了分资来,一同起家上马,径往吴银儿北里院中来。花攒锦簇,歌吹弹唱,喝酒到一更时分方散。花子虚被西门庆等人灌得酩酊酣醉。西门庆记着瓶儿央浼之言,相陪花子虚一同来家。小厮叫开大门,扶他到客位坐下。瓶儿同丫环掌着灯烛出来,把花子虚搀扶出来。
“嫂嫂放心。”
第二日,西门庆公然治酒备席,请过花子虚来,吃了一日酒。花子虚回到家中,瓶儿说:“你不要差了礼数。他日还该治一席酒请人家,只当回席。”已有五六分醉意的花子虚点了点头,倒在床上。
瓶儿袖子一挥:“去吧去吧,不再说你了。”
“房下自来好性儿,前些日子还夸过你几次。”
西门庆赶紧走过来,到客位坐下。很久,瓶儿出来,道了万福,说道:“前日多承官人厚意,奴铭记于心,知感不尽。可他从昨日出去,又是连续两日不来家了。不知官人曾会晤他未曾?”
小厮正在放桌儿,西门庆说道:“不消坐了,咱往院里吃去罢。”
即午院中吴银家一叙,希即过我同往。千万!
“那里会呢?”西门庆说道。
这日已是九九重阳。花子虚借着节下,具柬请西门庆过来赏菊喝酒,同时又邀了别的几个结拜兄弟应伯爵、谢希大、祝日念、孙天化相陪。传花伐鼓,欢乐痛饮,又有两个妓女弹唱,大师喝得好不痛快。从午后开端,一向喝到掌灯以后仍未散席。西门庆已有几分醉了,走下席来去外边解手,出门时同瓶儿撞了个满怀。本来瓶儿正在窗槅子边站立偷觑,见西门庆出来,仍不解缆,这才撞在一起。西门庆见是瓶儿,早已用心的欲望借着酒兴发作起来,伸手朝瓶儿肩头一摸,瓶儿怕被别人瞥见,向后退一步回身拜别。西门庆望着瓶儿的背影消逝在黑暗中,也感觉本身太抵触了,只得悻悻然朝门外走去。解手返来时,绣春站在门边,低声说道:“俺娘使我对西门爹说,少吃酒,早早回家。半夜时分在后花圃听信儿。”西门庆听了,欢乐不尽,醉意全无,坐回席上,真的不再吃酒,那两个妓女递过酒来,也是装醉不吃。
瓶儿听了这番话,眼中泪珠闪闪:“恰是如此。奴为他这等在外胡行,不听人说,奴也气了一身病痛在这里。今后,大官人但遇他在院中,好歹看奴薄面,劝他早早回家。奴恩有重报,不敢有忘。”
吴月娘听了,摇着头说道:“我的哥哥,你还是多多管顾本身吧。这可真是泥佛劝土佛!你也成日不着个家,在外养女调妇,反劝人家男人!”又问了一句:“你莫不白受他这礼?”
“他们几小我都被我打发到院里去了,奴已叮咛,过夜不来了。两个小厮也跟了去,家里再无别人,这两个丫头和守门的冯妈妈,她是奴从小儿养娘,都是亲信人。前后门都已封闭。”
花子虚说道:“哥何故又操心,小弟倒不是了。”
西门庆敢占友妻
“噢。”西门庆答道,“花二哥前日请我们在院中与吴银儿做生日,醉了,被我搀扶了他来家。平时,也常劝他多多回家过夜。他娘子儿是以感我的情,想是对花二哥说了,故买此礼来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