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宗主说得对,他沉迷于修行,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体味的毕竟是太少了。
容隽坐在桌前,右手提起茶壶,沉沉的紫砂色衬得他苗条的手指更加白净。热水划过一道标致的弧线落在茶杯中,氤氲热气中,清冽的茶香缓缓四溢开来,让人闻之心神一震。
以往都是辰时定时报导的苏漓,这一日起得特别早,容隽方才醒来,就听到几声短促的拍门声。
苏漓俄然感觉,容隽也是挺敬爱的嘛……
现在其别人里,硬生生多出了一个苏漓,让他真逼真切感到头疼的存在,那种感受分歧于看到其他女修士时候的腻烦仇恨,也分歧于看到其他陌生人时的无动于衷,异化了太多本身也没法辩白的情感,让他不知所措。
“那如何行呢,师尊老是需求人服侍的,弟子做这些事乃是本分。”苏漓说着,面上微微一红,别过了脸抬高了声音说,“再说……我们昨日不是说好了吗?”
苏漓等了半晌,见容隽一脸难堪地沉默着,忍不住想笑出声来,硬咬着下唇才没在容隽面前露馅。容隽抬了下眼,见苏漓眼眶微红,嘴唇轻颤,还觉得是本身的冷酷伤了她的心,竟感觉有几分自责,只好轻叹了口气,无法道:“那便随你吧。”
“是,师尊。”苏漓欣然一笑,而后翩然回身,往里间走去。容隽神采一僵,忙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苏漓低眉顺目,双手捧茶,容隽低着头,只看获得她小巧的下巴,另有唇畔那一抹浅浅的笑意。
余长歌单独一人占了一大片处所,他冷着一张脸,四周竟没有弟子敢靠近他。苏漓路过他身边时放慢了几步,目光在他身上逗留了半晌,这才走到苏允凰身边坐下。
“话也不是这么说,双灵根冲破本就更难,我看姐姐这个月来进镜实在不小。”
“师尊,是时候解缆了。”苏漓的声音在中间响起,打断了容隽的深思。
那声音绵绵软软的,又带了三分的哀戚,让容隽冷硬的心也不由悄悄一软,感喟道:“好吧,我承诺你就是。”
苏漓吐了吐舌头笑道:“那很多亏了我有个好师父啊!”
苏漓有些难过地低下头:“有甚么不一样呢?我现在是你的弟子,今后是你的道侣,不管哪个身份,做这些事不都是应当的吗?”
苏漓这才展颜一笑,嘴角的酒涡深深的,甜得醉人。
“师尊……师尊……师尊……”身后一声接一声,催魂似的传入他耳中,容隽终究被逼无法,微哑着声音叫了一声:“阿漓。”
苏漓悄悄松了松被子叠好,又打来水将桌椅擦拭了一遍,心想难怪望舒说师尊这小我实在极好服侍,常日里没甚么需求,除了修行,最多便是炼丹,侍弄侍弄院子里的珍稀灵草,望舒只需求每日擦拭一下纤尘不染的家具,偶尔跑跑腿,其他时候都可自行安排。
两人到了纯阳殿,苏漓自飞剑上落下,便往苏允凰的方向跑去,走到半路,却瞥见了一个熟谙的身影——余长歌。
将茶放在桌上后,苏漓又道:“本日十七号了,又到了师尊纯阳讲道的日子,明天师尊带弟子去吗?”
昔日望舒清算阁房的时候,容隽都是坐着饮茶,清心凝神。这一日清算阁房的人换成了苏漓,容隽却如何也没法静下心来,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紧闭着双眼,强忍着转头看的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