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和怀苏师兄的脾气大不不异,但面皮薄,为人朴重,生得又如翠竹苍松芝兰玉树普通,倒是让她生出了几分好感——好想戏弄他的感受。
“是,师尊。”苏漓欣然一笑,而后翩然回身,往里间走去。容隽神采一僵,忙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容隽的寝室一眼望去简朴而整齐,没有燃着熏香,屋里却天然有一种清爽的草木芳香。苏漓想起前夕里本身靠在容隽怀里时闻到的也是一样的香味,仿佛是木灵根修士与生俱来的体香。许是先前急着给苏漓开门,容隽的床铺还保持着刚起床时的模样,被子翻开了一角,其他处所却平平整整地,可见容隽睡相必是极好,乃至一夜未曾翻身动过,这类人平时应是自律到了极致,连睡着了也一样。
“本日讲道结束,你我一同去演武场观战吧。”苏允凰看了余长歌一眼,神采有些凝重,“这个余长歌,仿佛深不成测,固然手腕狠辣,却何尝没有可取之处。”
容隽生硬道:“你与他分歧,我屋内的事,便不消你服侍了。”
苏漓悄悄松了松被子叠好,又打来水将桌椅擦拭了一遍,心想难怪望舒说师尊这小我实在极好服侍,常日里没甚么需求,除了修行,最多便是炼丹,侍弄侍弄院子里的珍稀灵草,望舒只需求每日擦拭一下纤尘不染的家具,偶尔跑跑腿,其他时候都可自行安排。
“那师尊你现在叫我一声吧。”
讲道结束后,苏漓向容隽禀了然启事,便和苏允凰一同去了演武场观战。
“师尊晨安,弟子昨日特地问过望舒师弟,传闻师尊每日这个时候都要饮一盏灵泉泡的云雾茶,是以特地起早为师尊筹办了,师尊尝尝,弟子泡的茶可还合口味?”苏漓说着,微微抬起了头,尽是等候地看着容隽。
“师尊,弟子泡好了云雾茶了。”苏漓灵巧的声音自门别传来,容隽的神采顿时就变了。
苏漓这一个月来进步神速,在同期弟子里已经引发了不小的存眷度,乃至能够说仅在余长歌和苏允凰之下,但考虑到她有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师尊,又是空芨山独一的弟子,是以其别人倒也没有过分思疑,只不过更加妒忌罢了,一个个都感觉如果本身也败在空芨山,进步必然比苏漓更大。
苏漓低眉顺目,双手捧茶,容隽低着头,只看获得她小巧的下巴,另有唇畔那一抹浅浅的笑意。
或许宗主说得对,他沉迷于修行,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体味的毕竟是太少了。
容隽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了,一时沉默,无言以对。
苏漓驾轻就熟地坐在容隽的飞剑上,两人还是保持着安然间隔,只不过以往苏漓御剑时老是眼观鼻鼻观心,或者巍然不动,或者举目远眺,不像本日这般,容隽感觉本身的后背快被她的目光灼穿了。元婴修士的五感太强,偶然候也是一种烦恼。
苏漓的嘴微张着,眼眶忽地红了,半晌抿住了唇,偏过甚,抬手捋起耳畔的发,悄悄一声:“嗯。”
“阿谁余长歌,仿佛冲破神通境了。”苏漓统统所思道。
“师尊,是时候解缆了。”苏漓的声音在中间响起,打断了容隽的深思。
若不是苏漓提示,容隽还真是几乎忘了光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