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瞒地步始终是皇上的一块芥蒂,我猜皇上也不甘心就如许罢手,或许命二爷暗中持续调查——二爷是天潢贵胄,查案没那么多阻力。提及来,皇上三个儿子,最心疼的是三爷靖安郡王,最倚重的是二爷西河郡王。”
从七品到五品,连升四级,可谓破格汲引,李诫的圣眷之重,的确令人咋舌。
又走了两刻钟,终因而到了凤仪宫。
卯时三刻他们便到了禁宫门口。
“嗯,只不过濠州的官职没了……皇上说过几天别的有旨意给我,应是去山东。”
李诫想到母亲羡慕到几欲落泪的神采,不由偷笑说:“关起门来过过瘾就行了,别让她一欢畅就到处显摆——你奉告她那是要砍头的!”
“不是,我穿戴皇上的旧衣,谁敢看我笑话?我一跪,那些国子监的门生,翰林院的翰林,呼啦啦都跟着跪。哈,的确像我领着他们拜祭孔老夫子。”李诫揉捏着她的小手,“就是没想到二爷会特地找我。”
东方已出现鱼肚白,但见巍峨寂静的宫殿群落耸峙在晨光下,数百级汉白玉台阶两旁的御林军们一个个腰悬快刀,目不斜视钉子普通地站着,还未走近,便觉阵阵压迫之感。
赵瑀脚步蓦地一顿,心不成按捺地狂跳起来。
但直到日头过了申牌他才返来,虽还带着笑,却显得有点无法,仓促沐浴后一头躺倒,仿佛要遣散浑身倦怠似地伸了个懒腰。
赵瑀怔楞了下,也不说不出内心是甚么滋味,只感觉委曲又沉闷,皇上这算甚么,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此次皇上又筹办给他甚么难办的差事!
赵瑀五品恼人的诰命下来了。
赵瑀下了轿,跟着李诫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
李诫也沉默了,好半天赋说道:“难服侍的主儿,我也说不好这位,在潜邸时我最怵头与这位爷打交道。”
李诫背动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踱了几圈,不知想到了甚么,忽大大咧咧地一笑,“我不能不知好歹,二爷给我面子我就接着。归正我头上就一个主子,只要不违背这条,和皇子们交好也没甚么。”
隔了三日,李诫的任命下来了:山东布政司兖州府同知,正五品,主管河务。
这边王氏已命人在门口摆上火盆,“姑爷,快跨火盆!”
赵瑀问道:“也就是说扣押举子的事情就此告终?”
李诫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如有所思盯着屋顶的承尘,“他问得很细,犄角旮旯的细节都问到了,农户的地步有多少,士绅的地步又是多少,财主们如何反对,各级官员的反应……问出我一身白毛汗。”
“皇上罚我是因为我办事不敷稳妥,赏我是因为我没有私心。”李诫笑嘻嘻道,“你放心,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我此次吃了个亏,下次再对于读书人,我就晓得如何办了!”
“没事没事,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分开都城了。提及来另有件头痛的,皇上令我去山东修河堤,在河工上我是个门外汉,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
待传旨的人走后,赵瑀苦笑道:“这下可好,我们算是欠下了秦王的情面。”
064
皇后没让赵瑀久等,直接让宫娥领进内殿。
得嘞,您也别想着如何追求了,下任天子都定下来了,太子也不稀得看您抛媚眼,您老就诚恳当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