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目前,天差地别,的确是圣心莫辨!
李诫也说:“听太太的,宫里七八成都是生面孔,蔓儿重视言行。”
从七品到五品,连升四级,可谓破格汲引,李诫的圣眷之重,的确令人咋舌。
这日天不亮赵瑀就早夙起来,蔓儿服侍着她按品大妆,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候,他们才出了家门。
赵瑾为何会在?!
隔了三日,李诫的任命下来了:山东布政司兖州府同知,正五品,主管河务。
“皇上罚我是因为我办事不敷稳妥,赏我是因为我没有私心。”李诫笑嘻嘻道,“你放心,不吃一堑,不长一智,我此次吃了个亏,下次再对于读书人,我就晓得如何办了!”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李诫捏捏她的手,悄声说:“等我晌午返来和你细说。”
“我们有分寸。”赵瑀捧着往外走,“你还是多往工部跑跑,看能不能寻到一两个懂河务的人。”
蔓儿吐吐舌头,果然不再说话了。
赵瑀瞠目,如何他另有想有下次?
寺人捏捏红包,对劲地笑了。
赵瑀安抚道:“谁都晓得管河务是个肥差,凡是这类修水利的工程,银子就跟泼水似地花。皇上用你,也许是因为你不贪银子,你尽管好账目,剩下的交给懂行的人去做,也必能办好这桩差事。”
等了小半个时候,才换好牌子。
“三爷生性疏懒,底子不耐烦当差,二爷倒是跟着皇上办了几件大事,交给二爷办也很普通。”
周氏拿着一束艾草,噼里啪啦打在李诫头上身上,“倒霉滚蛋,倒霉滚蛋!”
卯时三刻他们便到了禁宫门口。
赵瑀更不明白了,“郡王爷问这些何为么?”
皇后没让赵瑀久等,直接让宫娥领进内殿。
他乃至都没有与内阁商讨,直接在大朝会上立皇宗子为太子,皇二子西河郡王封为秦王,皇三子靖安郡王封为齐王。
赵瑀暗自苦笑,真是朋友路窄,建平长公主竟然也在!
周氏把艾草一扔,鼓掌大笑道:“这真是天大的荣宠,儿啊,你要飞黄腾达了!快脱下来让娘看看……用不消供起来?”
“我自是晓得我相公是天下第一好的。”赵瑀抿嘴一笑,找出块红布盖在诰命服上,“我偷偷拿给婆母试穿下。”
“没事没事,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分开都城了。提及来另有件头痛的,皇上令我去山东修河堤,在河工上我是个门外汉,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啊!”
李诫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如有所思盯着屋顶的承尘,“他问得很细,犄角旮旯的细节都问到了,农户的地步有多少,士绅的地步又是多少,财主们如何反对,各级官员的反应……问出我一身白毛汗。”
凌晨的风略有些凉意,卷着浮尘从太阙宫殿前掠过,袭得赵瑀面上一凉,内心也多了几分严峻庄严,不由将脚步放得更轻。
“私瞒地步始终是皇上的一块芥蒂,我猜皇上也不甘心就如许罢手,或许命二爷暗中持续调查——二爷是天潢贵胄,查案没那么多阻力。提及来,皇上三个儿子,最心疼的是三爷靖安郡王,最倚重的是二爷西河郡王。”
李诫想到母亲羡慕到几欲落泪的神采,不由偷笑说:“关起门来过过瘾就行了,别让她一欢畅就到处显摆——你奉告她那是要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