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霸道:“那狌狌被关押在南边的水牢里,不如让人把他押来……”
“啪嗒——”元曜惊得鸡腿掉在了地上。
白姬、元曜只好踏着月色渐渐走。
白姬站在天风当中,如有所思地望着随风飘落的合欢花。
胡癸暴露一丝忧色,道:“白姬大人,有一件事情在长辈心中梗了好久,恐引发灾害,不能对人言。现在,您来狐谷主持大局,长辈必然要把这件事奉告您!”
一个藏青色的身影趁着世人不重视,悄悄溜出了宴会,分开了花月殿。
老狐王神采哀伤,道:“辰儿并不是第一个。早在他返来之前,终南山里就有两只被取骨的狐妖,它们都是得道的千年之狐。那些羽士早有预谋啊!辰儿带回那江城观的狌狌,我就模糊不安,可它是辰儿的朋友,我也不好撵客,厥后就闹出了那等惨祸。现在想来,那狌狌怕不是羽士们派来挑起争端的卧底。”
夜色凉如水,花月殿以金丝楠木为梁,水晶玉璧为墙,穹顶上悬着一颗庞大的明月珠,仿如一轮明月,熠熠生光。地上铺着一方一方的蓝田暖玉,云白光亮,凿玉为莲,朵朵刻成九瓣莲花的模样。
“有劳了。”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一个藏青色的身影仓促而来,喊道:“白姬大人请留步——”
老狐王见白姬这么说,也就不再纠结找离奴的事了,只叫仆人们持续去找,找到了请它来宴会。
白姬皱眉,道:“你敢如许说,想必是晓得甚么。”
白姬道:“我心中非常不安,没有胃口。总感觉,这件事情还没完。水龙结界一向在松动,看来羽士们也按奈不住,想要闯出去。事不宜迟,早一点搞清楚,早一些放心。”
男人行了一礼,道:“长辈乃是胡家八郎,名唤胡癸。”
白姬道:“看来,老狐王是坚信此次狐祸皆是羽士所为了。既然孙上天已经是笼中之鸟,您为甚么不杀了他报仇雪耻呢?”
老狐王颤声道:“现在狐谷多事,险象环生,不找到终归不放心……”
说着,老狐王望了正在吃一碟玉露团的胡十三郎一眼,眼中充满了慈爱。
老狐王扫视了一眼正在吃喝谈笑的众狐狸,叹了一口气,道:“狐族合当有此一劫,却因为狐会作东的原因,都算在我纯狐氏的头上。不瞒白姬,此次人与狐的争端杀伐,血染翠华山,狐族丧失惨痛,我无颜面对别的狐族。统统都是那群羽士用心叵测,他们探听得知狐会之事,早有取狐骨的预谋。”
新月如梳,风移影动。
元曜忍不住堕泪,道:“本来,管狐接受了那么残暴的对待,阿飘女人好不幸……那些制造管狐的方士毫无人道,太可爱了!”
老狐王喝了一口般若酒,道:“白姬好眼力!这酒还是我刚当上狐王那一年从昆仑王母瑶池拿到,封藏入酒窖的。这一晃都几千年了。当时,我还幼年气盛,不知天高地厚,为这几坛酒大闹昆仑,打伤了镇守昆仑北门的开通兽,最后中了西王母一箭,几乎没命。也是西王母气度宽广,有容狐之量,不但没有杀我,还把我盗的般若酒都送给了我。这般若酒一共三坛,我封藏入酒窖最底下,一向没舍得拿出来喝,现在这把老骨头也快挺不住了,只剩一口气吊着,干脆趁着接待您拿出一坛来喝了,权作垂暮之年回味一下盛年时的意气风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