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这驴儿廋是廋些,倒是头有脚力的。”酒楼门口迎出一名满脸挂笑的小二出来,瞥见青驴犯倔,阿谀了两句,带着老儿进了酒楼。
“好多货品在内里不好卖,在这里却好脱手。”小二道。
“非论是谁,皆可一试!”老儿微微一笑道。
显眼不是因为这张饭桌做工如何好,也不是桌上的酒菜如何有特性。而是因为,这一桌只坐了落木一人。
西出阳关,火线萋萋塞外,面前一片苍茫......
已克日暮,青驴望了望夕阳,没有转头。
“好剑!”小二恬着脸道:“小的不识货,客长见笑,客长若肯交我,定卖个好代价。”
身后的繁华没有甚么让它感觉迷恋,抬腿欢叫了几声,碎步而前。
“崔小五,莫老儿的剑,不是你卖得了,更不是你买得了的。”一个声音跟着咚咚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小二谨慎翼翼地抓过剑柄,这剑看着小巧,提起来却非常沉重,他吃力量力才渐渐提起。
青驴眼都不眨一下地奔过新月湖,穿过翠绿的柳灞,直到路头呈现一家歪歪扭扭,斜挂着‘东风酒楼’四字的院落才停下脚步。
小二失手落下的小剑剑头眼看要刺中落木,落木刚好一低头,伸手一把抓住剑柄,提太小剑,咚咚爬上楼去。
小二愣了愣,凑眼上前瞧了瞧,铁盘上看不出分毫伤痕,他伸手畴昔提了下,铁盘只提出上半个,刚才还完完整整的铁盘竟然已经被悄无声气地切成了两半。
“客长,来往戈壁荒凉的客商无人不随身照顾防身的兵刃,小店这里甚么都好卖,唯独这般平常兵刃最是卖不上代价。”小二面露笑容道。
说着微微抬手,小剑从丰富的铁板穿过,再平放回到桌面。
老头抱着热食啃起来,嘴里呜呜了两声,小二也听不清他说了啥。
青驴打了个酒嗝,鼻子里喷出两股浓烈的酒气,举头阔步,飞奔了起来。
“这......”小二茫然道。
一起黄沙飞扬......
“先来些炊事!”老儿被引上楼挨着窗口盘坐下来:“有热乎现成的先上来就是。”
再前,便是黄沙铺道。
背上的白须老儿哎呦哎呦大呼了两声,一脸无法地拔开刚塞上的酒葫芦凑到青驴嘴边,青驴停下颠簸,一张嘴,酒水从葫芦里吸出成一股酒箭灌入口中。
“客长是打尖还是住店?”小二一脸笑着边走边问道。
在别的几近餐位挤满的饭桌中,它的空荡就显得非常特别。
哼,酒水方下肚,谁在乎甚么湖水了!
“小二,此处何时有了这般翠绿的山落小镇?”老儿摆开筷子,吃了两口,问道:“老儿早些年盘过道,未曾见到这里这般气象。”
老儿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货卖识家!”
“这......”小二目光闪动,道:“客长,小的痴顽,不知何为有缘?”
老儿颤悠悠地趴下驴背,不找力地拍了两下青驴屁股,骂道:“孽畜,耍甚么横,老儿骨架都要给你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