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烛灯被扑灭,世人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掌遮挡了一下。
这个时候,世人才反应过来,之前左云那句“再没有比今晚更合适的动手机遇了”是甚么意义。
偷鸡不成蚀把米。
梁铎抱拳见礼:“禀千户大人,事情已办好!”
气愤的是,不知那里来的抢匪竟然胆小包天到敢闯进太原府府城行凶犯案。忐忑的是,太原府在他的奏折里,向来被描述为铜墙铁壁、坚城一座,现在却被抢匪如入空城普通空降而至,动手的工具还是他们最大的钱庄。
左云看着面前抹得一脸血的梁铎,再想想门外被码放整齐的尸身,不由得一阵头疼,摆了摆手表示他免礼,“你不会把人家的家兵都清算洁净了吧?”
“这是......广顺钱庄的采办,”严牧清站在严三老爷身边,离那具尸身不远,看清他的脸后惊奇出声,道:“仿佛......仿佛是叫冯固......”
“必然是十大钱庄的人搞的鬼!”沈柯赤红着双眼,阴恻道。
梁铎求见。
自钱庄出事以来,一个多月的时候,世人始终处在精力紧绷状况,庞大的压力下,失眠、烦躁、烦闷等情感始终如影随形。
最后还是府衙的衙役们出动,将围-攻的百姓们遣散,方才临时平复了暴-动。
“哦?”左云挑了挑眉,“说说看。”
景安四年,冬月十九,五更三刻,风收雪歇。
广顺钱庄后堂,几大股东沉默不语,满心郁结。
世人纷繁点头,室外的风雪涓滴没有减缓的趋势,就这么会儿工夫,地上横着的尸身上就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孔行也已不复昔日的沉稳淡然,眉眼间闪现出模糊的颓唐之色。
左云眼里闪现笑意,缓缓在屋内世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看着严牧泽闪亮的眼睛,点了点头,“没错。”
此时,仿佛化作打猎场。
打斗声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候,于严三老爷之人,却冗长得仿佛过了个把时候。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岂会听不懂左云话里的意义。这类要命的行动,指派的必定是身份“空缺”的死卫,现下却呈现了一具“能说话”的尸身,摆了然是对方阵营中某一名的“示好”。
其别人纷繁称是。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里,偷袭与反偷袭的较量拼的是款项,更是人的韧性和意志力。哪一方的心机防地先崩塌,另一方就是胜利果实的收割者。
严三老爷率先起家,何如身材绷得太紧,起家又太急,不由得一踉跄,幸而始终站在他身侧的严牧清、严牧泽两兄弟及时脱手扶了一把。
经历丰富如左云,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本来,这个动手的机遇不但仅是指对方,更是指本身。
打更人行动仓促地穿街过道,一人一锣的报更声甫收回就埋没在呼号的风中。
如许的人,幸亏是敌非友。
“再没有比今晚更合适的动手机遇了!”暗中的议事厅内,左云嗓音清浅,仿佛连丝温度都没有,却奇特般安抚了世人的忐忑不安。
短短一天,他们与十大钱庄的处境就来了个大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