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上前拉着他的袖子,笑道:“借你吉言,我到时候如果嫁不出,就都是毛公你害的,你得为我卖力。如此,我冯绮云这辈子就跟着毛公你了……”
毛修之见佛狸高雅恭谦,本来的疑虑去掉,心中悄悄喜好。
义真也轻笑起来,“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只是,不知那丫头去那里了。她现在神奥秘秘的,整天不见她的人影。”
义真也笑道:“我记得那年的上巳节,那晚在船上。三月初三,看着天空一弯新月如钩,耳听着丝竹曲乐之声,秦淮河的两岸彩灯映照,和几个知己老友一起赋诗吟唱,吃着毛氏菜肴。在我刘义至心中,大家间最畅快的享用,也莫过于此啊!”他边说,似沉浸在回想和遐想当中。
义真听了,脸上笑意更浓,手指着毛修之:“毛公,你惨了。灼华郡主赖上你了,你就为她做菜,做一辈子吧。”
“甚么文韬武略,都不如毛公亲手烹调的甘旨好菜来的让人难忘。”绮云在一旁忍不住插话。她只要看到毛修之,脑海中闪现起羊羹等美食,再想不起别的。
义真和毛修之无法地对视点头。义真浅笑道:“这话该问你才对,偷偷在别人身后听人家说闲话,是君子所为吗?”
“他们积怨已深,是陈年旧案,一下子难以化解。只是在现在,他们这类景象对我南军极其不妙啊。”义真叹道,起家来回踱了几步,对毛修之道:“毛公,等会儿义真写封信,奉告两位将军短长干系。毛公将我的信带去,义真还要仰仗你居中调和,让两位将军化兵戈为财宝、同心合力,共同抵抗赫连勃勃的马队。”
毛修之是东晋名将,少有弘愿,多读史籍。他与刘裕厚交,曾被任命为参军、黄门侍郎、右卫将军等职。此次,毛修之随刘裕一起北伐,灭亡后秦。刘裕仓促回归江南后,留下毛修之和王镇恶等人一起帮手刘义真镇守关中。
“我心中念叨牵挂的人?”佛狸奇道:“你晓得是谁?”
“徒弟传授佛狸,粗粗读过《诗》《书》《礼记》《春秋》之类的。”
义真请他们二人入坐,让侍女重新上了茶,温雅地说道:“提及毛公做的菜,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年上巳节时,记得我们几个在建康秦淮河船上的那次。”
绮云反问他:“你心中念叨的不是毛修之吗?刚走畴昔的人就是毛修之,你不是想让他成为你身边的厨子吗?”说着,睨了他一眼:“你的心可真够大的,想让他成为你的厨子。他官至尚书,除非你是天子,才用得起他。”
毛修之善于制作美食,义真和绮云从小喜好吃他烧的菜肴,每逢他到太尉府,绮云更是缠着他不放。毛修之也夙来萧洒随便,与他们俩如忘年之交。
义真说完闲事,话锋一转:“本日毛公回到都督府,还未见到绮云那小丫头吧?云儿但是很想你呢。”
毛修之恭谨地答道:“二公子客气了。公子所言,修之必然服膺在心 ,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