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晦奇道:“二公子,现在新朝内四海升平,陛下安定四方。北府兵所到之处,仇敌无不闻风丧胆,何危之有?”
义真长叹一声,问道:“莫非称王称帝,就那么首要?全部关中全数丧失,二十万雄师全军淹没,此仇就不报了?绮云的存亡就不顾了?”
谢晦和徐羡之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徐羡之叹道:“他是陛下最喜好的儿子。日前,陛下还曾问我,将来百年今后传位给义真,如何?义真聪明灵秀,少有才华,自幼随陛下出征,又是谢灵运、颜延之的忘年交,可见其文韬武略非比普通。但是,他率性自在,衷情山川。只怕给他个皇位坐,他却不肯意受那拘束,可惜了!”
义隆浅笑道:“这是父皇给臣弟的诰命书,臣弟已被封为好都王。义真,你还不晓得么?你已经被封为庐陵王了,恐怕诰命书已经递到你的府上了,你归去便能够接到了。”
兄弟俩见面酬酢了一会儿,义真瞥见他房中案上有一卷明黄帛书,随口问道:“这是甚么?”
义真点了点头,忧心肠说道:“绮云不知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她的动静了,这让我非常忧心。我回到建康后,请父亲出兵讨伐赫连勃勃,夺回关中。但是,父亲整日忙于即位事件,底子得空顾及。”
现在,他身穿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衫,正单独一人站在城楼之上,负手而立,神采沉寂,双目直望长安方向。
一丝风吹起他的如墨发丝,仿佛也化作缕缕忧思,缭绕着他。在他的身边,感受不到七月的酷热,却有如暮秋般的萧瑟寒意。
“何危之有?”义真反问他们:“且不说东北有黄龙国,西北有凉国,国巷子远不敷为惧。但北有魏国拓跋嗣,西有胡夏赫连氏,他们长于策画,文臣武将,人才浩繁,能征善战,都是我朝之大敌。谢公如何就忘了呢?”
义真细心看了一下他的神采,只见他面色惨白,但精力尚可,双目敞亮有神。晓得他身材应当是好转了,便放下心来。
他们兄弟二人同一年出世,义真又最烦那些礼节端方,在私底下,义真从不让义隆称他为兄。兄弟两人一个飘逸脱俗,一个端庄沉稳。
这一年的七月,刘裕废东晋恭帝司马德文,即天子位,国号为大宋,年号永初,仍定都于建康,是汗青上南朝的开端。刘裕立宗子刘义符为太子,封次子刘义真为庐陵王,封三子刘义隆为好都王。
义隆卧坐在床头,手捧一本《汉书》,正看得出神。义隆见二哥来看望他,便放动手中书卷,叫人从速看座。本身正欲起家,被义真一把摁住,方才作罢。
义隆安慰道:“我最后传闻绮云身陷关中,不知是死是活,心中也极其顾虑。但厥后垂垂想通了,绮云自小就聪明聪明,长于攻心。或许在关中,她操纵她的身份和机灵,化险为夷安然脱身,也说不定。义真,你莫要过于忧愁担忧了。”
义真见二人沉默无语,淡淡一笑,接道:“当然,这些事自有父皇和各位臣工操心。我想起了,灵运公和延之兄还在等我喝茶喝酒。二位请了,义真告别。”说完,也不睬二人,衣袂飘飘,毅但是去。
义真侧目看了他一眼,道:“绮云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或许在你们心中,她只是一个和黄龙邦交好的信使罢了。而在我心中,她是……我们的家人。现在,我心中没有甚么牵挂,只盼,绮云统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