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白孟扬客气说道,“只怪我放不下这苦衷。三位皆是侠义之士,都是我冒昧。过意不去,过意不去。”
“老宗主这两日和张先生形影不离,先前仿佛还没这么熟络。”李盛希说道。
白孟扬告别的时候,窗外雨势还是。一夜淅沥。
“唉,别提了。这两日朱庄主和二庄主不知为何闹别扭呢。”一旁钟泉插嘴道。
“阁主过奖,当不得。”恒雨还忙躬身回礼。
“传闻张先生是个极会吃苦的,莫不是他带着家父将这扬州城里里外外都赏玩遍了?”丘胤明测度着。这时,三人转过一处山崖,石径拐入一片紫竹密林中,迂回盘曲,幽深雅丽,不时可见古时留下的断墙残垣,背阴处苔痕深重,朝阳地里野英勃发。
“庄主这几日是随里手父,还是……”丘胤明有些猎奇。
闲事说罢,四人又岔开话题闲谈了一会儿。终此一席,恒靖昭固然一向和蔼健谈,但恒雨还还是看出了他眼底的焦炙,特别是在方才她安然直言故意继任掌门的时候。她晓得,父亲想让她转意转意,可这决定并非一时之念,所谓日久弥坚,这动机早就在她心底深植,自从那日和师兄们集会时说出口来,就再也不会转头。
丘胤明朝城门里望去,西海盟的两人已没了踪迹,只好作罢,由朱正瑜的侍从带领,并不进城,一起向北。
二人相视一眼,齐老迈回道:“霍头领让我们明早去给史头领捎个信。”
扬州城北山丘起伏,林木娟秀,溪水温润,诸多唐宋旧迹星罗此中,尽显文华气象,不由得令人对古时盛景浮想连翩,此地虽比不得杭州之风韵明艳,可清丽淑秀之气倒胜得三分。沿山道上行间,丘胤明问起这几日春霖山庄世人的行迹。
“多嘴。”李盛希白了他一眼,又赶紧对丘胤明解释道:“的确是闹冲突。可我俩这几日未曾一向跟从庄主摆布,到底甚么事也不太清楚。”
既然都走通衢,恰好光亮正大地尾随。丘胤明骑马远远跟在那两人的前面。快到扬州府城时,商店讳饰,人流渐密,眼看前面两人将近进城门了,丘胤明从速催马赶上,一旦进城,七街八巷的不留意就得把人跟丢了。
谁知刚赶到城门下,就听有人在身后叫道:“丘公子!公子!等等,等等!”他转头一看,两人正朝他奔来,是朱正瑜的侍从,跑到他跟前歇了口气道:“公子,朱庄主让我们每天到城门口侯着,就等你来呢。总算到了。快请随我们去见老宗主吧,他白叟家老念叨你呢。”
那二人知悉他身份,但偶然招惹,因而转过甚去自顾说话。昨日已从恒雨还口中得知,史头领克日一向暗藏在扬州,而霍仲辉也派了人畴昔,不知这二人是谁的部下,丘胤明因而留了份心心眼。当船达到对岸瓜洲渡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用心落鄙人船公众的前面,只见先头二人几次回身张望,像是在找他,顿时感觉有些蹊跷。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可那两人终没甚么行动,仓促吃了些东西就上马赶路了,看方向,恰是往扬州城去。
“如何了?”丘胤明发觉李盛希似有难言之语,“我随口说说,不必介怀。朱庄主既是家父弟子,自能独当一面,且有二庄主倾慕帮手,一点风波算不了甚么。”
恒雨还已然了然,忙道:“白阁主,你说的事我都晓得了。起初碰到了东方蜜斯和上官道长,他们已经奉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