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街两边的店铺纷繁出来扫自家门前的雪。
沈方鹤一本端庄的说道：“真刀真枪我没怕过谁，撒泼奉承软工夫，她是第一。”
街头拐弯不远处，靠墙的雪地里支着一张桌子，桌上铺着乌黑的宣纸，摆着笔墨纸砚。桌旁坐着一个墨客打扮的少年，看年纪跟沈兰舟不相高低。身上穿一件红色的长袍，坐在这冰雪中凝神运笔，不知在写画着甚么。
“有，老李说他的部下在青瓦房看到过怜儿。”
沈方鹤脸上见了笑容，老侯却又忧心忡忡起来：“另有一件事，青瓦房向北百里处有一个枫林渡，枫林渡住着一名当年在京当官叫莫远谷，上个月一家十几口人被……”
“我怕他会去找那人？”
那少年仍然没昂首，在纸上画好的山上画了一个屋脊，画笔涂涂抹抹，如龙行蛇走，一会儿就描画出一个古刹的模样。
花满月“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听到笑声沈方鹤方从呆愣中醒来，脸一板道：“你俩说甚么呢？”
侯六酒坊没开门，丁苗、沈兰舟一气儿扫到了街头，把侯六酒坊门前的以及别家门前没来得及打扫的都给清理了。
“死了？”沈方鹤吃了一惊！
“罪孽呀！为了我们几个竟死了那么多人。”
“老哥，快请进。”
裘莫愁道：“两位前辈，我叔是怕扳连了你们。”
“哈哈哈……”沈方鹤笑了：“两位多虑了，几年前踏进侯家集我就没想着活着出去。女人的父亲义薄云天，搏命让两位来给我报信，这番大恩大德该是我沈或人说感激才是，从明天你我就是一家人，再不能说见外的话。”
“哟！想不到我名动京师的神医师兄还能有服人的时候。”花满月斜着眼调侃师兄。
侯沧海道：“临时还没有人敢动你，因为另有一条线没浮出来。目前这帮人意在裘家叔侄……”
雪扫到街头拐弯的处所，沈兰舟“咦”地一声停了下来。招招手让丁苗过来看。
沈方鹤把裘震让到屋里，坐在椅子上。裘震对侯沧海拱了拱手道：“这位想必是就是侯老哥吧？”
“师兄，你如何了？”花满月向来没见过沈方鹤这模样，当初黄衣人逼死张丰年等人时也没见沈方鹤如此动容过。
“甚么叫看到过？为甚么不带他返来？”沈方鹤很焦急。
“甚么路数？”
“太短长了，太短长！”沈方鹤呆呆的坐在桌前，嘴里几次念叨着这句话。
白茫茫的一片，远处的山上，已看不见松柏的色彩。街道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