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谚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嫁了我,莫非还要变心?”他不满。
过了年,转眼到三月,汴梁还是冷得砭骨,就有很多人不远千里来京,在堆栈一住便是一两月,只因三月有件大事――
甄生含混了一夜,到日上三竿,还拥着被睡得跟死人一样。谢兰心没甚么好气,找两个小厮来,一左一右把他拖了起来,叮咛一声,“给他几巴掌,扇醒了为止。”
谢兰心奇道:“我拿了你家甚么?”
她点头。
明羽想了半晌,后道:“你意道,嫁我时已晓得我的品性,若哪日我变了性子,你才要走?”
“噗……”谢兰心一口茶喷了出来。
“啪!”
“啪!”
归去时,谢兰心越想越好笑,“我受他两只老母鸡,就会三十六计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脑筋有病?”
甄生还在含混,好轻易复苏了些,先嘶了半天,特长来捂脸,一瞥见榻边几人,又是愣、又是惊,却蓦地面色一变,张嘴伏在榻上干呕不已。
“哟!”谢兰心笑得不屑,“墨客也会骂人了,我给你吃给你住,哪点对不住你?”
甄生再抬开端来,刚要说话,又是一阵干呕,呕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半晌瘫软在榻上,面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大口大口喘气。
谢兰心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边剔指甲一边问:“五石散好吃吧?现在是不是很舒爽?”
明羽曾经打趣过她,说如果哪一日他娶了妾,她如何办。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巧巧在耳边轻声提示了一句,她这才回想起,王氏前日仿佛是送了两只鸡来,谁晓得是公是母……
“王氏送来时,清楚说是为了咱贺岁的!”巧巧嘲笑道。
她却说越悲,最后攀着木桶边沿,放声悲哭了起来。
而后很长一段时候,承平无事。
头一夜,王氏果然去寻短见了。
甄生折腾了好久。谢兰心看猴戏普通,看够了,懒懒伸个腰,带着人回了,只是还留着那两个小厮看门,免得他出去乱跑,也让人过个安稳年。
此时想,不知王氏在婚配前可晓得甄生是个脆弱随流的性子?想必是不知的,不然也不会错看一眼,得至如此,挨了打,还被人看笑话。
“并且病得不轻。”巧巧唏嘘道:“也不晓得今后王嫂嫂还如何和他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