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摇摆，满殿的纱幕游魂普通飘零。思卿身边的亲信女官菱蓁叩殿门送了点心汤水，思卿瞟了一眼点心道：“甜腻腻的，一看就没胃口，你本身吃吧。我一时半刻睡不着了，另有几册账，我去核完。”说完拿起一盏灯往书房去了。
“那你还叫我去看宁嫔做甚么？她的‘病’明儿一早准就好了。”
隔着一扇檀木大屏，外间正殿里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萧绎耳中。
萧绎疑道：“竟然这么快就晓得了？是谁露了口风？”
思卿面色寂然，挥手命宫人退下，对萧绎道：“端王方才莫名其妙地对我谈及武学——他大抵已经晓得孟光时是我杀的了。”
珠帘镂曳，香炉中的卷烟袅袅，户满香风。夜已深沉，半窗残月的影子投射在妆台上，仿佛生了一层薄尘。
端王俄然携了王妃之手进屋。因为两人之间少有这般密切行动，端王妃不由一僵，还没回神，耳边就响起了端王降落沙哑的声音：“劳烦王妃找个安妥的体例，取她性命吧。”
“皇贵妃谬赞了。皇贵妃不但精于琴棋书画，武学修为也深，臣实在佩服。”
思卿也笑：“三哥贤明。”
“端王既然甚么都晓得，还是上表辞政，足见王爷对陛下有热诚之心。”思卿不肯与端王多费口舌，对付了两句便走开。萧绎站在懋德殿仪门前正都雅见思卿与端王扳谈的那一幕，见思卿走来，便问：“你方才和端王叔说甚么？”
端王改颜道：“臣有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