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饭不准饱,最多吃个七分,水也要少喝,免得出大小恭,迟误了爷的闲事儿。”
赵樽冷抿着唇没有说话,郑二宝却感觉头痛了。
夏初七轻唤一声儿,傻子猛地回过甚来,瞪着一双红得像兔子似的眼睛看了看她,风普通冲了过来,撞得她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才将她紧紧抱住。
“不准在人前背后哭哭啼啼,不但不面子,还会冲撞了府里头的福分。”
傻子吸了吸鼻子,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欢畅的事情,缓慢地放开手,一只手急巴巴地探入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来,奉迎地递给她。
夏初七没想到这位女人不但长得好,涵养还这么好,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从她凝脂白玉般的脸,瞧到小巧有致的胸腰,再到玉葱般剔透的指节,直到瞧得自个儿都快转机心了,才带着一脸不怀美意的笑容。
“没事了,没事了啊,乖。”
月毓点点头,“对,我们做奴婢的,就是主子的牲口。”
“嗯?甚么东西?”夏初七拎了拎油纸。
夏初七心口一紧,说得踌躇,“我……吧……”
“草儿,你不回吗?”
“一言一行不得轻浮,行不转头,笑不露齿,脸儿洁净就好,不准画眉描腮,不准穿素净色彩。”
夏初七冷静为她点了个赞。
郑二宝是一个猴儿精,一瞧主子爷阴晴不定的神采,便尖着嗓子低喝。
“退下!”赵樽又冷喝一句,语气锋利得如同刀片儿,一袭裹了金边儿的披风里,黑金的甲胄反射着淡淡的光芒。那冷,那寒,让人骨头冻得生痛。
两名亲兵脚下一顿,转头看着他。
“在府里头,主子爷就是天,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晋王府里的主子了,做主子的人,坐得有坐相,站得有站规,说一嘴话儿,走一步道儿,都得按着端方来!爷既然交代我管着后院里的事,我也少不得要多教教你了。楚七,丑话放在前头,头一回犯事那是爷心慈手软,不与你计算,且现在也是行军在外,改明儿回了京里,你再捅了甚么漏子,不死也得掉层皮。”
“草儿,殿下是好人,傻子吃的肉包是殿下让人给的。”
“是,爷。”郑二宝谨慎上前。
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月毓脸上浮起一个浅笑。
可那只小金老虎到底哪儿去了呢?
“传闻你识得几个字,可老祖宗有云,‘妇人识字多诲淫’,你识得的那些字,还是忘了得好。”
“……”
拍了下脑袋,傻子仿佛反应了过来,背转过身蹲在她面前,又拍了拍本身的大肩膀,“草儿你定是累了。你上来,我背你回家去……”
“包子,白面包子,有肉馅的,好吃。”
“你既做了府里的主子,端方还是要学的。”
“傻子,你先回村儿去,可好?”
勒住马,他目光扫了过来,冷冷地看着却没有说话。
“……”
不过,她扫一眼边上赵樽的死忠粉梅子小丫头,也没好直接奉告傻子,他口中阿谁“好人”实在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好人。想到这里,她俄然茅塞顿开。她必须与傻子先划清边界,他才不会成为赵樽威胁她的把柄。今后她夏初七想去哪儿,还不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