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愣在那边没有说话,梅子却抿着嘴笑起来,“楚七,你家的傻子哥哥得了肉包,愣是没有舍得吃,每天捂在怀里,说你喜好吃肉。”
被她拧了胳膊,傻子感觉痛,却也笑得合不拢嘴。
“你既做了府里的主子,端方还是要学的。”
“用饭不准饱,最多吃个七分,水也要少喝,免得出大小恭,迟误了爷的闲事儿。”
夏初七心口一紧,说得踌躇,“我……吧……”
“咳,月大姐,咱俩就甭来虚的了,想必你也晓得点儿,我楚七但是个神医,啥叫神医你懂不?察颜便可观病。我瞧你这舌苔淡白,那是阳气不敷,两眼角与鼻之间暗淡发青,更是内分泌平衡激发的胸乳不适之症,没错吧?实在这病啊,便是缺男人津润了。想来你多数春闺夜里孤单不得慰,苦苦思了咱主子爷入你梦来,几番展转难眠,生了些芥蒂吧?”
两名亲兵脚下一顿,转头看着他。
赵樽如果好人?全天下就没有好人了。
“……”
“你这小蹄子,要嘴不这么讨贱,又何必吃这些苦头?!”
夏初七冷静为她点了个赞。
“是,爷。”郑二宝谨慎上前。
“包子,白面包子,有肉馅的,好吃。”
“郑二宝!”
还没到城门,便瞧见一行人从驿馆院过来了。
“一言一行不得轻浮,行不转头,笑不露齿,脸儿洁净就好,不准画眉描腮,不准穿素净色彩。”
傻子久等她不转动,转头看了一眼,俄然便发了横,过来背起她,不由分辩就往外冲。
坐在西配院一间泥坯垒的屋子里头,听着月毓讲授女行妇德的时候,夏初七的脑筋里就一向在想这些事。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遇挑选,她必然会说……小金老虎,该偷还得偷啊,谁让她对财帛之物偏生就像中了邪火儿似的酷爱呢?
没想到他还记得,夏初七喉咙哽了一下,翻开油纸包,看着内里已经被挤得不成形状,看上去变了质的肉包子,又想哭又想笑,想着想着便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儿往傻子胳膊上一拧。
夏初七揉着耳朵,还是在笑,“你乐意做牲口,那是你的事儿,何必拉我垫背呢?”
“楚七!”
他这个主子爷惯常孤介难懂,内心头究竟揣着啥劲儿他也吃不准,可那傻子也是一个没法儿说理的人。如何办?他一横心,偏下脑袋冲两名亲兵使了一个眼神儿,那两人按了腰刀就大步往傻子冲了畴昔。
“……”
为了便利服侍赵樽,驿丞署为他的亲随仆人筹办有一个糊口小院,就在玉皇阁的东面儿。夏初七与梅子两小我一道,颠末厨房、柴房、堆栈,再绕过一口水井,西配房就在前面了。可此人还没有出院子,她就见到了院门口坐着的阿谁高高大大的家伙,耷拉着脑袋,一脸的委曲和失落。
可那只小金老虎到底哪儿去了呢?
夏初七轻唤一声儿,傻子猛地回过甚来,瞪着一双红得像兔子似的眼睛看了看她,风普通冲了过来,撞得她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才将她紧紧抱住。
“哎哟,你个傻子,还不把人放下来?当这是自个儿家啊,没点儿端方。”
月毓瞄着她,也不活力,只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