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象拉了虎伯返来,把本来在屋里烤火的侍从给支了出去,关上门,才敢跟虎伯放心说话。
虎伯叹了口气:“行了,我晓得你的苦处了。实在老爷也没有真的恼了你,如果恼了你,你当你还能顺利进门?老爷还能对你如此和蔼?还叫你上正房来吃小年宴?太太也许对你有些牢骚,但那还不是心疼老爷么?至于我……”他自嘲地笑笑,“总归是从小儿一块长大的兄弟,我还能真跟你计算不成?”
金象的眼泪流起来就不断了,虎伯听得内心伤酸的,想起本身当年,何尝不是受尽了痛苦?只是他比金象强些,原就是自小被卖进侯府去的,比不得金象是家生子,身后另有一家子要顾。以是他能放下统统,跟着仆人分开,金象却不能。
虎伯听得寂然。他虽看不上现任承恩侯秦松,但侯府到底是秦老先生的本家,他是千万不但愿侯府出事的。
虎伯问:“这到底是为甚么?难不成几位爷都是才调平淡之辈?”
小院中一排四个窑洞,金象晓得这是秦老先生门生的居处,没敢大喇喇地挑宽广温馨的那两间,反而是住了最边上的一个小窑,本是胡坤的处所,比其别人的窑洞都要粗陋些。不过金象自个儿带了被褥衣物,另有平常糊口器具,只要炕烧起来了,他实在也住得挺和缓温馨的。他阿谁侍从没有另占一屋,而是直接在他窑里打了地铺。
他问金象:“你说你们侯爷再也瞒不住了,才叫你来寻我们老爷。这话如何解?莫非是因为我们大爷上京,在皇上面前露了脸?可若不是你们侯爷跟大爷相认,谁能晓得他就是我们老爷的宗子呢?更别说我们大爷是在当年的事情以后才出世的,那事儿他底子不晓得。难不成另有旁人晓得了那件事?你们侯爷必然要叫你来寻我们老爷,难不成是想叫老爷替他圆谎?”
金象听得打动,忙拿袖子把脸上的鼻涕眼泪一块儿擦了,看得虎伯直皱眉头:“瞧你这副狼狈样儿!得了,这些旧事就让它随风散了吧,不必再提起!先前你拉我过来的时候,说的话是甚么意义?从速给我说清楚了!不准再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