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正在深思,耳畔传来卢夫人宏亮的声音,“三太太,这太后娘娘的寿礼我正备办着,一向没寻出称心的物件儿。太后娘娘喜好前朝一个名叫……名叫严啥之的画,传闻你手里有几幅,这韩三郎为了救治你家小丫头但是够操心了,这靖平侯府的颜面就是韩三郎的颜面,求你让幅画给我,可行不可呢?这画我传闻现在挺值钱,你也晓得韩家现在穷了,不比畴前,这画韩家也买不起,你看在韩三郎的面子上,忍痛割爱吧。”

云倾悄悄“嗯”了一声。

卢氏早就发福了,人胖,肤色黑,穿的又是深紫色褙子,实在丢脸。

卢夫人气得神采又亮又紫,跟茄子似的。那副形象真是难描难绘,用言语没法描述。

何氏向王夫人、卢夫人请了安,替云倾解释道:“阿稚且得将养一阵子呢,等脑中的瘀血渐渐断根了,方能规复如初。她小脑袋瓜儿还混浑沌沌的,差了礼数,我替她陪不是了,请多担待。”有了何氏这句话,云倾也乐得费事,板着一张小脸,谁也不消理睬,连向王氏、卢氏存候问好都省了。

王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圆杏来了。

王夫人是叔母,不是远亲婆婆,在何氏面前架子拿的不是很足,责怪道:“你说话太外道了。我疼六丫头的心虽比不上你,也不差甚么的。我这里另有些上好的官燕,你拿归去给六丫头补补身子。不幸见的,六丫头这小脸儿但是瘦多了。”王夫人说的面子话,并没甚么不对,谁知卢氏却不乐意了,粗粗的眉毛拧起来,“敢情韩三郎每天来云府给六丫头看病,却没甚么大用处么。”

母女二人到了王夫人所居住的正心。令人惊奇的是,杜氏、程氏等人竟然都不在中间服侍,屋子正中间三屏风式镶嵌吵嘴大理石罗汉床上一左一右坐着两名老年贵妇,白净斯文、眉眼颀长的是王夫人,面色微黑、粗眉大眼的则是卢氏了。

何氏声音淡淡的,“对不住,我真的没有传闻过家里有这个。”

“恐怕不止。”何氏浅笑道:“或许有别的设法,也不必然。”

何氏声音也轻柔的,“婶婶说的对,恰是这个事理。韩三伯是阿稚的大仇人,一幅画可算得甚么呢?岂敢怜惜……”

“阿稚想去,便一起去好了。”何氏对云倾非常放纵,“反正阿稚现在还是小病人,想如何便如何好了,半分不必勉强。”

“不可,韩伯伯不能留在都城了,必然要尽快送走!”云倾背上出汗,“再留下来,迟早有一天会被卢氏这个女人给害死!如何避开卢氏的耳目,安然将韩伯伯送走呢?卢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些光阴命人把韩伯伯看得死死的,凡是出了靖平侯府都有人跟从,除了给人看病,等闲不准韩伯伯出门……”

靖平侯府的爵位是祖辈浴血奋战打下来的,袭五世,到韩充已是最后一代了。如果韩充归天,韩家将不再有爵位,繁华繁华成了昨日黄花。卢氏恐怕不但想趁着这个机遇出出风头,还想捞些好处吧?谁晓得呢,这卢氏是车骑将军卢虎之女,卢将军起自寒微,暮年丧妻,从小把女儿养在田庄里,卢氏的凶暴彪悍、粗鄙俗气是出了名的,为人又夺目,只看到到面前的一点好处,言语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令人瞠目结舌。

王夫人一向是端庄安好的,这时却闪过慌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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