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泽亦毫不逞强,目光如炬,见来者是匈奴与突厥兵士,当即拔剑相向。他身姿轻巧似燕,行动敏捷如豹,顷刻间身形明灭,率先围着敌军快速游走。那些身形魁伟的匈奴兵士只觉面前一花,尚未回过神来,允泽已瞅准机会,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嗖” 地一下精准刺入对方咽喉。顷刻间,鲜血如泉涌般放射而出,在这肃杀的疆场上溅起一片腥红。
哥舒赤忱急如焚,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让兵士们稳住阵脚,可在这一片慌乱当中,又有何人能够听清他的呼喊。古慈拉罗捂着汩汩冒血、鲜血淋漓的眼睛,疼得在马背上翻滚扭动,已然落空再战之力。就在此时,山谷上方又传来靖朝将士气势如虹的号令:“蛮人受死!” 这声声吼怒,仿若利刃穿空,直直刺向联军残部已然脆弱不堪的心窝,令他们胆战心惊。
此时,他那那双燃烧着仇恨的双眸,穿透重重人影,死死锁定在远处被一众保护簇拥此中的古慈拉罗身上。四周喧哗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于他而言皆如虚幻,他的天下里现在只剩上面前这个血仇之人,只要一息尚存,就定要将其拖入复仇的深渊,以命偿命,洗刷这无尽的仇恨。
疆场上,罗赢的身影已杀得有些癫狂,他双眼通红,仇恨积聚而成的烈焰,熊熊燃烧间,将统统的惊骇、怠倦十足焚毁。每一次挥刀,都裹挟着贰心底深处那刻骨铭心的怨念。
只见他双手青筋暴起,如铁钳普通紧紧攥住大刀,指节泛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似是要将这满口的牙齿碾碎。下一瞬,他猛地纵起家形,仿若一只苍鹰搏击长空,眨眼间,便奔腾至罗赢跟前。现在,二人四目相对,氛围中都满盈着浓浓的火药味,仇恨的火花在两人目光交汇间狠恶碰撞,一场存亡对决一触即发。
哥舒丹眼望这兵败如山倒的惨痛乱象,双眼通红,满心皆是不甘,可面对这有力回天的战局,也唯有紧咬牙关,强咽下满腔悲忿,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左支右绌地且战且退,仓惶狼狈地撤至山谷当中。
巨石裹挟着滚滚烟尘,伴跟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朝着联军残部无情砸落。吃惊的马匹嘶鸣疾走,四周乱窜,诸多兵士遁藏不及,被巨石直接砸中,当场死亡,凄厉的哭喊声、惨痛的嚎叫声交叉回荡,令已然混乱不堪的疆场愈发显得惨痛悲惨。
彼时,哥舒丹那里还顾得上古慈拉罗的死活,他领着突厥那寥寥无几的残兵败将,在巨石的掩蔽与震天喊杀声的两重夹迫下,如丧家之犬般仓惶奔逃。
二皇子与薛将军身披坚甲,威风凛冽,亲率五万精锐铁骑,追剿匈奴残兵。
古慈拉罗抬头张狂大笑,那笑声好似裹挟着北风,在四周悠悠回荡,愈发显得他气势放肆:“在一群妇孺宠溺下长大的男人,能有多大本事?现在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口出大言。我父子称霸草原数几十载,靠的那但是实打实的真工夫、硬本领,就凭你?也敢与我斗?”|
曾记儿时,当别的孩童在爹娘身前嬉笑玩闹,他却只能孤傲地站在一旁。那一日,几个顽童将他团团围住,嬉笑中尽是暴虐:“你这没爹的野孩子,我就是打了你,你又能奈我何,家里连个能撑腰的男人都找不出!” 那一刻,他幼小的心灵被扯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而这统统,都是拜匈奴人所赐,小小的他,不敢单独出门,他的童年在暗中与屈辱中度过。他却倔强的未曾在祖母与母亲面前暴露涓滴马脚,他不能让这两个落空丈夫的女人,再为贰心碎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