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正厅,广宁侯夫人林采萍端坐主位之上,主位背后龙凤呈祥之景的屏风灿艳夺目,为这正厅添了几分贵气。见世人前来,广宁侯夫人赶快起家相迎,笑语盈盈:“亲家夫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快些入坐。” 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试图遣散厅中的丝丝寒意,可肖玉凤却不为所动。
待肖玉凤世人下车,门房小厮恭谨作揖,朗声道:“陈夫人里边请,我家夫人已在正厅相候。”
言至此处,林采萍抬手,悠悠抚着鬓角,声音有些哽咽,“亲家夫人,您说我们同为慈母,妾身怎忍心看着亲生骨肉寻死?现在妾身实在是进退两难,夜夜忧思难眠,唯盼能觅得全面之计,既不伤维芳分毫,也不伤婆媳间的情分,又能停歇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亲家夫人,依我之见,倒不如这般安排,待那谢映柔入府以后,便让她住我隔壁小院,也好便利我就近监督,断不会让她有机遇兴风作浪。至于维芳,还是带着孩子安居怡芳院,您且放心,下一任侯府世子之位,必然是睿泽的,我定会倾经心力护持。而那谢映柔,我毫不让她有机遇诞下子嗣。亲家夫人,如此安排,您看可好?”
肖玉凤双眸凝霜,直直逼视林采萍,声音冷冽:“本日妾身前来所为何事,侯夫民气中必是了然。犹记彼时,夫人亲赴陈府求亲,言辞诚心,指天誓日保维芳平生顺利,决然不会令其受涓滴摧辱。然今时本日,侯府世子这番荒唐行动,早已传得街巷皆知,往昔信誉,莫非都是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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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世人回应,她的目光瞥见地上受伤的陆逸,顿时花容失容,忙不迭地弃了手中菜篮。那菜篮滚落一旁,内里青菜散落在地,沾上了灰尘,她却全然顾不上了。
陆逸嘶吼道:“开口!休得欺侮柔儿,是我混账不堪,是我钟情于她,离不得她,定要将她迎入侯府,这些年她所受痛苦,我需求更加弥补,你们有何权益禁止!”
季晖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堂堂侯府正室主母,竟沦落到要与出身贱籍的娼妓共处一室,共侍一夫,此等荒唐之事,你如何有脸说得出来。那青楼娼妓,被人展转倒手几次,奉养过多少男人你可晓得?你竟这般自甘出错、自甘轻贱,放着祖上传下的百年清誉不顾,被那狐媚妖女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肺,是非不分。你们这一对,一个不知自重,一个罔顾廉耻,倒当真是绝配,纳妓女进门,广宁侯也不怕污了公侯家世的申明,惹人嘲笑!”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名风韵绰约的女子步入小院。她面貌似玉,琼鼻秀挺,唇若点樱,端的是娇美明艳。只是那肤如凝脂的面庞上,模糊透着几分久经风霜的陈迹。
她一下子蹲在陆逸身边,双手慌乱地在他身上摸索着,检察伤口,眼眶刹时红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逸郎,我…… 我好惊骇,你快些让他们拜别吧,我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