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谢娘娘不罚之恩。”谷儿缓缓起家,察言观色地又说道:“实在是四阿哥故意,不然主子也是顾不上的。”
康熙四十三年毓媞入宫选秀,同批秀女中另有其堂姐钮祜禄·毓姝,比毓媞大三岁,已年芳十六,本该三年前就参选秀女,是因病迟误了。毓姝固然体弱,但姿容艳而不俗,别有一番风骚婀娜,是个有如西施般令人一见难忘的绝色才子。且因了些机遇,在殿选之前巧遇了康熙帝,早早就得了朱紫的名分,迁入延禧宫,一时风头无两。
“你们几个倒是好端方,坐在窗根下群情主子是非。”见这几人都懒怠的不成模样了,谷儿少不了是要经验几句。“小主的性子好,你们倒是更加放肆,别忘了永和宫可就在延禧宫前面,若真是惹出大动静来,少不得太后要过问,你们倒是有几条命?”
“哀家也听弘历那孩子提过几次,说在藩邸时毓媞待他如亲子。”乌雅氏因心中有些运营,因而又问道:“她在藩邸时环境,你可留意过?”
“无妨,那毓媞也是个薄命的孩子,谷儿所为没甚么不当,如有人问,哀家天然会担着,只说统统都是哀家授意就行了。”说着,乌雅氏忍不住轻叹,宫中女人最是福薄命舛,受人架空,遭人谗谄,为此送命的也很多。当年她以包衣身份入宫仅为使女,能一步一步坐上德妃的位置,双手也一定洁净,更谈不上心慈仁善,只不过毓媞落得如此景况,皆是因她而起,且现在以长辈身份对待长辈,没了好处相争,便多少生出些怜悯。“你且去外务府传话,若再有人剥削延禧宫吃穿用度,哀家决不轻饶。”
三年后的选秀,康熙帝亲将家世显赫的年氏指婚给胤禛为侧福晋,且年氏知书识墨,凡事敬慎恭谨,驭下刻薄平和,因此深受宠嬖。
“本来只是风寒,偏担搁了这么些光阴,看样是不如何好,却也无大碍。”周廷瑞将太医的话复述了一番,又道:“主子刚探听了,谷儿女人也是受四阿哥所托才去那边检察,只是她心肠软最会怜人,彻夜这安排办理不免会惹起些动静。”
宫里的主子向来都是扒高踩低,虽说是皇太后身边的人,但别的宫院的事却不该她过问,只是本日受命去毓庆宫给四阿哥送东西,受他所托才会来此检察。
如此言语听着让民气塞,无法毓媞只感觉气紧,脑筋更是更加昏沉,想经验主子几句偏是没力量,不过就是昔日里身子无事,这些主子也是不平管的,想想本身这等身份,便也只能忍着偷偷淌泪。
见状,周廷瑞赶紧劝道:“也是怪她本身没这个福分接受。”
“多谢。”待小卓子退下,阁中再无第三人,毓媞才含着泪伸谢。“我是个福薄命舛的草芥之人,不知是哪一世积了德,才有幸在这窘境中得姑姑眷顾……”
顾不得礼数,谷儿上前探了探毓媞的额头,竟感觉烫手,定是这些主子全不上心,才会导致病上加病,因此侧过甚向碧桃问道:“延禧宫服侍的人就只你们三个?”
“罢了。”乌雅氏淡笑着摇了点头,又问道:“你方才在那边瞧她是如何?”
可巧,谷儿刚踏进延禧宫,就听到这番话。
回到永和宫时,皇太后正与首级寺人周廷瑞说话,谷儿一时也不敢出来,便在窗户外听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