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留步，不知少年如何称呼？此言何解？”
戚夙容又道：“《白虎通贤人引辨名记》有云：百人曰俊，千人曰英，万人曰杰。尊贤使能，豪杰在位，本日题一字，愿君他日立于朝。”
此言暗含玄机，隐有预示。那里是在题字？清楚是在点拨于他。
“我想请你帮我写一个字。”
戚夙容眼中一亮，考虑半晌，说道：“许先生博闻强记，见地不凡，那位戚蜜斯当敬你为师。”
“这是甚么？”戚夙容一边问一边猎奇地翻开盒盖，只见内里放着一套古朴精美的酒器。
“你真是如此作想？”许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顾锦云模糊带着遗憾地走了。
“我可不会喝酒，送我岂不是暴殄天物？”
戚夙容走畴昔，坐到矮桌前。
次日凌晨，戚夙轻易装成少年卓凡，将秀庄克日的任务交代给绣娘们后，便带着一名护院去了阛阓。
“之前是有所顾忌，我不怕非议，却不能令她名誉受损。但现在……”许琛如有所指道，“我想，她或许会想要一个便利行走的新身份。”
“是又如何？”
男人迷惑地提笔，“杰”字很快书成。
宋家的财产和戚家一样，皆被朝廷充公。落空经济来源的他们，仅靠亲朋的帮助，想必过得并不顺意。短时候或许还能支撑，但时候一久，恐怕就不容悲观了。
许琛把玩着笛子，朝戚夙容的方向走来，与她擦肩而过。
戚夙容正想假装陌生人持续前行时，身后俄然传来许琛的声音：“留步。”
戚夙容瞪着他消逝在窗口的背影，半晌无语。
“是的。”戚夙容点头。
男人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呢喃着“他”方才所说的话：“秋霜肃，夏季炎，新花鲜了旧花淹，世情看冷暖，逢者不须言……”
戚夙容叹了口气，笑道：“请吧。”
他受清查之风涉及，被贬出朝廷。戚夙容虽不知他是否真的行动不检，但将来得以昭雪的官员中却有他一个。
“那便以茶代酒，预祝鄙人又得一良金美玉了。”
戚夙容收到动静笑了笑，这座酒窖绝对保存得比顾锦云估计的要完整。有了它，顾家便能具有独立的酿酒作坊，同时比其别人更早一步翻开葡萄酒的市场。
“我可不好养。”戚夙容扳动手指数道，“胭脂水粉、金银金饰、绫罗绸缎、美食果品、家居陈列……”
戚夙容吃惊地瞪大眼睛。
许琛笑道：“卓……少爷有所不知，鄙人的鼻子异于凡人，只如果我见过的人，我都能闻出来。”
两人来到茶馆，各自点了一杯清茶，温馨地品着。
“卓少爷，鄙人很喜好你。”许琛冷不丁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戚夙容又拿出那张写下一个“杰”字的宣纸，感觉本身真的很有做神棍的天赋。这张纸先收着，权当留作记念。
她现在并不晓得，这个字在将来重若令媛。持字者，都将获得宋家人的一个承诺。
男人头也没抬地问道：“客人有何叮咛？”
“相逢便是有缘，不知卓……少爷是否情愿与鄙人去茶馆坐坐？前次仓促一别，鄙人一向惦记，但愿能与你畅谈一番。”许琛较着认出她，却毫不在乎她的身份，“卓少爷”叫得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