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变故,江皇后已成她剑下亡魂。那么,她被关押大牢,等候她的将会是何样残暴的死法,她都不在乎了。
她咬咬牙,终究服了软,萧承望也是在等她这句话呢吧,如果她再不做出“知错要改”的模样来,即便是不被赐死,也要在大牢内里了此残生了。
卿羽顿住,不再答话。她自是不以为本身所做有错,害死奶娘的凶手,哪管是甚么江皇后,她都会冒死去报仇,要论对错,错的也是江皇后。
卿羽却难明缆,欲言又止。
卿羽惊奇于他的话,却还是点了头,道:“儿臣并非要伤害您,但是儿臣也没有想到会是如许……”
“现在晓得惊骇了?宴会上行刺的气势哪儿去了?”萧承望的声音沉厚严肃,倒是含着轻微的笑意,仿佛是将女儿宠溺惯了的慈父,面对闯了祸的玩皮女儿无计可施,连责备都带着几分宠嬖。
卿羽垂下眼:“父皇经验的是,儿臣知错。”
“主子奉皇上之命,来接公主殿下回宫。”福公公弯了一下腰,姿势非常恭谨。
他跟在萧承望身边多年,忠心护主,面对几乎杀了自家主子的刺客,倘若还笑容以对,只能申明此人缺心眼儿。
只是即便要死,也须拉个垫背的,不然难道孤负了奶娘撑着最后一口气留给她的遗言,那遗言,便成了厥后家宴上的一幕。
福公公是萧承望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寺人,常日里话未几,但为人处世圆融的很,待人亦是宽大驯良,此时他面色丢脸,言语冷硬,卿羽倒不奇特。
仿佛也没谁了。现在在她内心还算得上靠近的,一个是不知行迹的师兄周顾,一个是在沈园的师姐白露,另有一个,是成王府的沈云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