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见丈夫的目光向着轻舟看去,温敏懿公开里攥紧了丝帕,声音却还是低柔。
轻舟一身缟素,就连乌黑的鬓发上也是带了朵红色的绒花,她未施涓滴脂粉,肤色却还是白净而水嫩,因下落过泪的原因,她的眼圈微红,因着年纪还小,看起来更是让民气生垂怜。
“二爷还是先去娘那边看看,娘这两日一向念叨着二爷,一天都要问上妾身好几次,问二爷何时返来。”温敏懿声音轻柔,望着丈夫风尘仆仆的侧颜,既是心疼,又是担忧。
万梓安出殡的那一天,前来记念的人络绎不断,侯府外的马车几近要将整条街占满,就连与皇上亦是派了曹公公亲临侯府,丧仪按着侯爵之制,范围甚是弘大。
轻舟摇了点头,“我已经嫁到了万家,我这一辈子,都是万家的人了。”
万重山还是站在那边,似是对周遭的目光视而不见,他缓缓俯下身,将轻舟从地上扶了起来,目睹着轻舟半张脸都是又红又肿,他默了默,只道;“归去让连翘用凉毛巾给你敷一敷。”
万重山话音刚落,顿时有人上前搀住了宁氏,将她扶到了一旁,宁氏看着那些人重新抬起了儿子的棺椁,她的哭声凄厉,只唤了声儿子的乳名,向着万梓安的棺椁极力伸出了胳膊。
见状,诸人皆是大惊,只当宁氏因着丧子,已是神态不清起来。
万梓安因着年纪尚轻,膝下也无后代,灵前除了一干仆人外,便只要轻舟一报酬丈夫披麻带孝。
轻舟闻言,看着宁氏悲伤欲绝的模样,只让她的鼻尖也是酸涩起来,她上前几步,向着宁氏跪下了身子,颤声喊了句;“娘,让夫君上路吧.....”
轻舟被这一巴掌打的头晕目炫,她的唇角沁出血丝,只强忍着泪水,复又跪好了身子。
女眷们窃窃低语,直到礼官的声声响起,出殡的时候已到,那几个女眷方才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