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已将这几日的朝政交给了张相暂理,然后派人请了陛下过来。”
华帐当中,再也没有甚么能隔绝他们爱得完整,两情相悦无所顾忌。即使晓得此后另有两年的分袂,但只会让人分外珍惜彻夜的温存。
她没推测多日来的心结会在本日化解,再冰冷的心也会被他今晚的行动所熔化。打动以后,萧君绾堕入自我深思,实在这场波折,她并非毫无错误,不该由他一人报歉。
不管她是故意还是偶然,他只当她是故意。
天已经大亮,流云带着服侍的主子等在月华台外,等至日上三竿也不闻主子呼唤,内里一丝声响都没有,他们又不敢上前拍门。
“这是……”
凌浩在她的雪肩上落下一吻,道:“夫人比朝政更磨人,如何故意。”
“王妃不必言谢,快去天方阁看看吧。”
凌浩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眸说道:“今后与夫人当再无坦白。”
早已有过如许的经历,萧君绾手不颤抖,却没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乃至双颊通红。
归去归归去,目前有酒目前醉,沉湎于此时又何妨。
“七夕之礼,子时未到,不算晚。”
凌浩一下子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贴着她滚烫的脸颊,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脸紧贴在他胸膛前,由着他抱起走入阁房。心一向都是他的,人也早该是他的了,她把一世在他身上,另有甚么是不能给的。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便被身后走来的人拦腰抱起,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夫人也淋了雨,还在上面站着做甚么。”
不过倒也有能忏悔的东西,只是此物她做不了主,除非他不要她了。
“夫君对我避而不见,又将我禁足府中,是何意?”
一夜疾风骤雨将六合间的浑浊冲刷,草木翠绿如新。
“是,我也有错,认罚。”她伸手攀上他的脖子,眼眸楚楚地望着他。
混堂中热水备好,萧君绾遣走了服侍的人,筹算亲身奉侍他沐浴驱寒,当作赔罪。
他不予作答,也不欲听她哪壶不开提哪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昂首封住她得理不饶人的唇。
二人合衣入水,萧君绾站在水中,伸手替他宽衣。
彻夜他眼里只要她没有天下。
彻夜他是她的,不属于燕国。
等萧君绾展开眼时已不知是甚么时候,浑身哪哪都疼,瘫软在床上,连起床的力量都快没了。
她脸颊更烫,正想逃离之际,翻开锦被就见几处班驳新红,脑筋里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夜的翻云覆雨,惭愧难耐。
怠倦的又何止她一人。
“夫君不赶我,我那里舍得走。”
“天方阁,朝中有要事?”
她环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上悄悄一吻,轻言道:“我还觉得夫君此主要一封休书将我赶回祁国呢。”
“笑甚么?”
萧君绾顿时腆得脸通红,死死地埋低了头,手里攥着锦被扭捏。
凌浩抱着她一同走入水中再将她放下。
她才知恰是这份厚礼牵出了那一场曲解。想起之前在霜雪居报歉的一幕,她又忍不住暗笑,景王殿下何时那样纡尊降贵主动认错误?
“明显是夫人避而不见,至于禁足,万一夫人一怒之下又不见了,如何是好?”
纵使江山将燕祁组个,这情素却令人千里执迷,他们整整等了一年才等来长久的相守,又历经风雨才换来此时的互不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