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无法,又对他的办事和手腕非常赏识,不忍责备,只好转头同旁人喝酒,由着覃九寒单独坐在那,似一尊门神似的,不喝酒也不作乐。
待玉泉得了叮咛出去,沈蓁蓁才又将散着的发撩到身后,朝着覃九寒念叨,“你昨夜饮了酒,等会儿用些米汤。我昨夜便叮嘱了厨房熬的,养肠胃。你平日里不好喝酒的,如何昨夜竟醉成那副模样了?酗酒伤身……”
覃九寒朝荣王拱拱手,在屋内寻了个位子坐下。他想起来了,这大略是他入京四五年的时候,当时候他任职督察府,经手了一件案子,是荣王的得力部属奸污民女一案。当时他不过刚调到督察府,恰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等着以雷霆手腕收伏民气。
她的长发如瀑,披垂在肥胖的肩上,有几缕披发,被她别在耳后,耳垂愈发显得薄如蝉翼了,显出几分敬爱来。本来就不是多大年事的女人,恰好慎重的很,句句叮嘱皆学了那府外的老大夫,听在覃九寒耳里,却比琵琶还要动听几分,恨不能长悠长久听下去。
这案子刚好撞在他手里,便是铆足了精力要审明白。被告是荣王亲信,深受荣王宠任,普通人皆获咎不起。受害之人则是一介农女,身无长物,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一个小孤女。这类强弱差异的案件,向来是吃力不奉迎的。
正在这时, 配房房门被推开, 一个紫衣男人掀帘出来,见到他便是一愣, 随即拱手施礼道,“覃大人,王爷在里头恭候多时了。”说罢,朝里头一摆手, 请他出来。
这处楠木作梁, 雕梁画栋, 入眼是跟着暖风扬起的宝罗帐纱,珍珠串坠的帘子被风拨弄着, 如清培佩般叮咚作响, 一股甜而舒缓的暖香在屋内拂散开来,端的是个金碧光辉的销金窟。
“我没事,”覃九寒眼睛还是盯着沈蓁蓁,嘴中却不由安抚道,“只是来看看你,用过早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