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只见乌黑的天幕上,月明星稀。一家家酒楼茶肆里灯火透明,喧哗不竭。
几近在魏小五开口的同时,杭离脑海里也蹦出了少女清脆里带着点儿纠结可惜的声音:
“如此甚好,”杭离理理袖子,半笑着点头,“本日与贤弟相谈甚欢,获益匪浅,只是天气已晚,愚兄便先告别了。贤弟也早些归去吧。”
魏小五现在恨不得跑到杜嫣跟前给她磕三个头,叫一声祖宗姑奶奶!都城的局,当真是一环套一环,防不堪防啊!不说二公子的事儿,谁能想到他们一出门,就会被金小公子盯上了呢?而二公子,如何又跟金小公子绞在了一起?······
金昱执起酒壶就要给杭离满上,杭离特长一挡,点头道:“杭某酒力欠佳,到此便可。”不等金昱再劝又道,“何况愚兄本日第一天入京,若喝得伶仃酣醉归去,少不得又要在家父面前吃挂落的。”
金昱啪地合上扇子搔着脑袋,仿佛有些难堪,笑道:“本来你不是杭震啊,抱愧。嘿!你们俩背影可真像,衣服上都绣着老虎。诶,你是谁,也是岭南人?我传闻岭南人都喜好老虎的。”
杭离只感觉此人风趣,心下顿生好感,皱眉想了一会儿,笑着点头,“杭离初到都城,实在是猜不出来。”
“嘿!杭老二,回神,如何了?”金昱拿扇子在他面前一扫,手指敲着扇骨,笑嘻嘻地问道。
金昱啪地翻开扇子,悄悄渐渐地摇着。半晌,金昱合上扇子在手上一转,打了个响指,侍卫附耳上前。
“甚么?”金昱眼睛里暗光一闪,一笑,接着诧异地问道:“本来你有表亲熟谙我?是谁?我熟谙么?”这侍从,清楚是话里有话呀。最是仗义?呵呵,描述的倒是风趣。染?冉?苒?金昱心下飞速考虑着,都城闺秀里,哪个名字里带着“冉”字,与岭南有姻亲,这倒是个出乎料想的事。
杭离一笑,也拿起杯子,道:“恭敬不如从命。”
“哦?”金昱手指抚着扇骨,微微敛眉。为何这个杭离,和动静上的,仿佛有些分歧呢?
未几时,一个侍卫小跑着登上楼梯,靠近金昱耳边道。
出了酒楼,一阵冷风袭来,杭离魏小五两人后背上的汗刹时凉透,冰冷的砭骨。
杭离眼瞳俄然一缩,电光火石间一个动机一闪,随即伸展开了眉毛。中指悄悄叩击着桌面小扣两下,他也靠近了金昱耳边,小声道:“杭某痴顽,却自小对沉香木很有见地。金公子身上就带着一股子上好的陈香味儿,以是我猜,您手上的沉香木,必然是极好的。”
“告别。”
杭离不肯多言,摇点头,淡声道:“一些家事罢了,不敷挂齿。”
“恰是。”
杭离抬头轻叹,“小五,珃儿说的没错,都城公然不似岭南。”
林心蓝出自明楚第三部;戴王出自明楚第二部。
“无妨,”杭离按住金昱,浅笑道,“不知者不怪。玄辰如此见外,倒是杭某的不是了。”
却说杭离走后,金昱单独坐着,低头晃着酒杯,嘴角微微勾起。杭离,当真与动静里的分歧呢。只是,金家,鄢家,杭震三方面的谍报都出了题目,倒是更希奇。还是说,杭离藏得太深了?金昱摇点头,没想到啊,人间竟然有比他和鄢霁更会装的人,实在风趣!
“当然。”杭离严厉地点头,声音一低,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弥补道,“并且,杭某还闻出来,您手上的木雕,必然是冰月夫人的小像,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