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自鸿节节败退,虽有浑身刁悍的工夫,拳头落在韩蛰的细甲上,那位也纹丝不动。
范自鸿蹂身,攥紧的拳便往韩蛰身上袭来。
这天然是客气话了。
“昨日卑职曾到后山巡查,却未曾看到韩家少夫人,请皇上明察。”
咄咄逼人,分毫不让。
范自鸿嘲笑了声,将那松枝掷开,叫两位校尉先行,眉峰拧起。
昨日令容被俄然劫走,他窝火过后发觉不对,当即撤走。他背靠河东节度使的兵权,哪怕没范贵妃做倚仗,也能在都城横着走,不像唐敦那般毫无根底,任人凌辱。且令容确切不在他手中,哪怕唐敦供出来,也是攀咬栽赃,死无对证。
他当初从樊衡那边得知范自鸿反对令容的事便愤怒非常,只是千里相隔未能发作。昨晚令容委曲抱怨,说她躲藏数月不敢出门,更是叫他气闷自责。诸般情感交杂,满腔肝火尽数化为微弱力道,以铁拳砸向范自鸿,那双阴霾沉冷的眼底,竟自出现血丝。
柴隆拱手,直白道:“锦衣司总旗,唐敦。昨日少夫人失落时,他在后山形迹可疑, 且前晌时他曾到女眷安息的客舍四周, 有人亲眼目睹。”
他的神情阴鸷冷厉,手肘压得人几近断气,那双指袭来,更是半点都不踌躇。
锦衣司追捕要犯,讲究的便是攻其缺点,又准又狠地一举拿下,羽林卫的甲胄华而不实,韩蛰一眼扫畴昔,便知那里有空地。
两人各藏肝火,如虎相斗,拳脚对抗间挟带风雷,闷响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