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凌晨韩蛰夙起去上朝,令容在银光院用了饭,到丰和堂问安罢,婆媳俩才到厅中坐下,外头仆妇来报,说是高阳长公主携章女人前来道贺,已到了门前。
当年韩墨与章公望友情不错,韩蛰幼时与其子章素友情颇深,好几次带到府里玩。
韩瑶亦含笑抱拳,“还真是巧。尚公子竟然也有兴趣赏花?”
偌大的都城,年节里能偶遇两回,确切够巧的。
今后韩家的显赫权势,必能更胜畴前。
韩蛰收回目光,似是笑了笑。
后宅里,则是杨氏跟令容一道欢迎。
差异于别处的恢弘巍峨, 雕梁画栋, 普云寺修得持重古朴,清幽雅静。
“武能交战,文能泼墨,韩女人这就小瞧人了。”
口是心非!
令容有点心疼,握住她手,“或许哪天,你会发明比新奇荔枝更合口味的。”
相较之下,韩蛰春秋资格皆不算出彩,若非昏君无能,朝堂危殆,必然难以入相。
……
本日令容免她失态,韩瑶毕竟是感激的。
令容翘着唇角,春光下笑意盈盈。
毕竟关乎韩瑶的毕生大事,韩家的筹算令容摸不太清,方才悄悄拽着韩蛰的衣袖走开点,只是感觉韩瑶见着尚政时便利落明朗,不想看她仍为旧事沉闷罢了。
“或许兼而有之呢?他畴前就喜好去梵刹。”
幸亏韩蛰点头,“不会,是为她好。”
“哦?”
谁知才过拐角,好巧不巧地,竟遇见了尚政。
“没看出来。”韩瑶毫不客气,“原觉得你只会骑马射猎。”
进香后吃了普云寺的素斋,直至出寺,也没再瞧见高修远。
回到城里,年节将近序幕,别处安逸玩耍,相府却日趋繁忙起来。
韩瑶侧头瞧她,“不是已经赏过了?”
令容咬唇浅笑,“重在文韬武略,厨艺是其次。”
韩蛰跟令容并辔前行,冷峻的脸结实如旧,眼底里却添了点玩味,只侧头将令容瞧着,“拽着我走开,就是为此?”
门下侍郎的职位空了数日,韩镜举贤不避亲,甄嗣宗纵有疑虑,却也没说甚么。永昌帝在朝堂大事上没主张,又没旁的人选,考虑了数日,便服从两位相爷的意义,命人拟旨。待旨意公布下来,韩蛰早有预感,沉稳如旧,韩家的门槛却几近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