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天子恩泽,甄皇后气色都比平常好很多。
见了杨氏和令容,她也不觉对劲外,只笑着见礼,又向甄皇后笑吟吟的道:“太子殿下可真是灵巧,哄了会儿就睡着了,哪像娘娘说得那样难哄,娘娘放心,睡得正香呢。”
用罢宴席,韩蛰又特地亲身下厨,给令容做了道她念叨已久的水晶肴肉,分量不大,却做得精美,拿小盘子盛出来,瘦肉香酥,肥肉不腻,又嫩又鲜,甘旨之极。
韩镜对此视而不见,任由甄嗣宗数次看望章老,他却只去闲谈过两回罢了。
没人情愿夫君被人觊觎,特别是被章斐如许以青梅竹马自居的人觊觎。
说罢此事,章斐说因高阳长公主还在北苑,约了一道出宫,怕误了时候,先往那边去。
隔得老远,令容瞧不见他脸上神情,但那场景仍旧让她感觉不舒畅。
令容同杨氏一道,欠身坐着,恭敬答复。
章瑁之在朝堂的权势虽不及韩镜,文思才学的名誉却颇高,不然也难占着那片梅坞,叫旁人不敢强取。甄家自夸书香家世,公府高贵,甄皇后虽比章斐年幼几岁,因两家友情而有来往,也不奇特。
这日甄家又设席赏花,邀杨氏带令容和韩瑶畴昔,连同二房的刘氏和梅氏婆媳都去了。
长垂的珠帘被宫人掀起,两位惯常照看嬷嬷的太子之间,竟是章斐徐行走出来。
甄皇后也算是学乖了,即便做不出范贵妃狐媚勾人的姿势,为着襁褓里的太子,也稍稍收敛畴前的矜持狷介,偶尔还会陪永昌帝往北边宫苑去散心取乐。
春光正盛,纱帘轻浮,照得全部殿内敞亮暖和。
走到书房四周,令容午间小宴上喝得两盅酒涌上头,稍觉酒意。因银光院还颇远,韩蛰便带她先去书房安息,让她在里头睡会儿,他书房里还堆积着些事情,恰好措置一些。
谁知沈姑好久没服侍书房起居的室,虽办理了床帐,却没在壶备水。
“这便好了,他老是闹着不肯睡,我也头疼。”
韩蛰入相后威势更甚, 锦衣司跟门下诸多事件压在肩上,也格外沉重。
暮春易困,酒意涌起来,令容睡得迷含混糊,半梦半醒中感觉口渴,叫了声宋姑,没人应,这才想起是在书房,不似银光院中便利,遂起家倒茶。
自有了太子,甄皇后所居的延庆殿便比平常恢弘贵丽了很多。
官员女眷入宫问安,天然不是女眷们说了算,须先请旨,得宫中后妃允准了,才气按着时候来,由内监引今后妃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