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韩蛰这数月都在都城,偶尔能给她做些美食提吊胃口的原因,令容较着长胖了些,身材饱满之余,面庞手臂能捏出点肉。
她不怕他,乃至垂垂有了点恃宠而骄的味道,娇憨得让人想揉到骨肉里去。
事情拖得久,韩蛰也颇觉头疼,从锦衣司衙署出来,跟韩镜在藏晖斋议事大半个时候,踏着傍晚暑热未散的青石甬道,往银光院走时,冷沉深锁的端倪才垂垂伸展。
沿着游廊渐渐走,两侧绿荫浓翠欲滴,走了半天,令容将韩蛰好久没伸展的眉头来回瞧了几遍,忍不住道:“夫君待会要回书房吗?”
只是新妃入宫,又有清贵家门,却始终闭宫不出,除了曾去拜见甄皇后,旁的妃嫔那边连面也没露。
谁知会俄然入宫当了永昌帝的女人?
这般隔着肚子跟小家伙玩,自是兴趣无穷。
眼角眉峰的冷沉锋锐在回府后垂垂溶解,他惯于杀伐,便格外感觉令容腹中的孩子柔嫩娇小。手掌愣住半晌,感遭到里头的动静,眼底便添了笑意,连声音都有点轻,“明天闹腾吗?”
锦衣司里审案无数,韩蛰的目光早已修炼得纯熟暴虐。
四目相对,令容气鼓鼓的不欢畅,韩蛰眼眸通俗,神采渐而寂然。
令容立足,跟韩蛰的手并排,过了会儿,手底下又动了动,顷刻笑生双靥,“定是他想夫君了,白日里可没太多动静。”遂拉着韩蛰的挪到右上边,“夫君尝尝这里。”两人等了好半天,小家伙公然应景地动了动,幅度还不小。
回身想走,却被韩蛰揽住肩膀,她不敢乱动,只好靠回廊柱。
这景象让人摸不着脑筋,但甄皇后殷勤照拂,想借章老的清雅之名挽回甄家些许名声,态度行事都有点露骨。
韩蛰唇角勾起,满心冷厉尽去,在她脸颊轻吻了下,“里头毕竟是个女儿。”
避嫌灵敏得过甚了,显得决计,不免叫人奇特。
甄家却死守在角落,犹做困兽之斗,永昌帝被范逯叔侄逼得紧,踌躇不决。
可惜没半点用处。
章斐前脚进宫,后脚章夫人就病了,不见外客。
令容有点忧愁,怕坐完月子胖得更短长,每日里成心多走几步,少长点肉。
“这两天乖了点,太医说过了七个月,会渐渐长大,诚恳些。”
宫里传来的动静就更古怪了。
令容吃吃笑罢,又感觉不满,斜睨韩蛰,“白日里等好久他才肯理我,倒是夫君短长,一回府,连他都坐不住了。”
……
令容低笑,晓得他这是无师自通的哄她,有点不风俗。
风吹动衣袂,韩蛰将手掌贴在令容小腹,触手暖暖的感受,谨慎翼翼。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怀了孕的原因,迩来想到这事便感觉不欢畅。
但她连“骨气大人”那种话都敢说,却始终谨慎翼翼地避开关乎朝政的话题,乃至在谈及宋建春和傅益的婚事时,都有收敛躲避之态。
杨氏满心讶异, 感觉事情古怪, 派鱼姑往章家送了几样时髦的东西,鱼姑送罢返来,已然探了些动静, 传闻是永昌帝派人下旨来求,章斐点头应允。因章老是先帝的太师, 永昌帝非常礼遇,虽说章斐未曾侍寝诞子,却破格封了妃位,甄皇后也犒赏了很多东西。
韩蛰看得出她有点忐忑,乃至严峻。
夜幕下暑热渐消,风还未凉,走畴昔正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