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有人缠着不放?”令容猜出她的意义。
“想必是你哥性子抉剔?”她问。
竟是高修远。
她的身材柔嫩,抱在怀里不重,手指不慎碰到胸旁,触手软弹。暗淡烛光下她阖目安睡,肌肤如玉,比上等瓷器还精美柔润。韩蛰盯了半晌,俄然想,这般面貌,滋味该当不错吧?
――这此中必有原因。
韩蛰克日因公事出京,传闻是亲身脱手去提人,听杨氏说此行颇险,他带了帮手樊衡和数位妙手,怕是年底才气赶回。
她睡觉向来不循分,平常睡熟了就抢他的地盘,现在将一只手搭在胸口,衣袖半落,暴露一段皓腕。
先前厨房中被摆了一道,令容心存迷惑,叫宋姑探了探,才晓得太夫人成心将唐解忧许给韩蛰,只因杨氏不肯,韩蛰又偶然,才拖到现在。既然明白原委,那日唐解忧的筹算就呼之欲出了――不过是想趁韩蛰对她也偶然,叫她犯韩蛰的忌,留下个坏印象,趁早叫她被夫君嫌弃。
梅林外稀有座酒楼,这两日买卖极好,管事早就定了雅间。因时近晌午,世人便先入楼中用饭,筹算歇会儿再渐渐赏玩。这楼依着梅林建成,走在二层悬空的游廊上,一侧是雅间,另一侧则是开得如同红锦的梅林,衬着山坡上连绵的雪景。
令容睡觉时没了顾忌,肆意占了宽广的床榻,晚间睡得舒畅,醒来也精力奕奕。
给杨氏问安罢,一齐去庆远堂时,太夫人兴趣颇好,说如此厚雪覆盖,外头雪景必然很好。韩瑶前阵子去长公主府上看梅花,那儿梅花开得热烈,延了这几日,京郊的那片梅林怕是也开了。
因深雪中路滑难行,为好把握,管事备的都是精美小马车。
韩蛰眸色暗沉,几近是生硬着搁下书卷,躬身将她抱起,放到里侧。
太夫人先行,令容知她不喜,也不去凑热烈,跟韩瑶并肩走在背面。
韩蛰鬼使神差地低头,在令容脸颊亲了亲,滋味比设想的好。
未几时,连甚少在内院露面的韩征都来了。
太夫人和两位夫人各自一辆,韩瑶早早就拉着令容同乘,剩下唐解忧跟堂嫂梅氏一辆。
这一片梅林前后伸展近十里。现在寒夏季寒,开得满山盈谷,香气远飘,都城里上自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狗,凡是腊月里得空的,都爱来这里赏梅。人多混乱,官府特地将梅林分为南北两端,南边随便观玩,北边拿栅栏围起来,专供亲贵重臣出来,图个平静。
……
脑海中紧绷的弦被铮然拨动,平常强压的血气顷刻涌上脑海。
出得相府一瞧,各家都有这般心机,街上车马络绎不断,城门口排了颇长的步队。
出城后马车走得快了很多,中午二刻便到郊野梅林。
“母亲目光还真准,你倒聪明。”
仿佛……还不错。
银光院的丫环,杨氏没过问,太夫人却做主措置,这此中盘曲就值得细想了。
次日朝晨,天没亮时他就起家走了,没轰动令容。
这话说到了令容内内心。
令容顺手取了屉中的糕点,给韩瑶递了一块,吃了两口,随口道:“吃着这糕点,倒想起件趣事。先前给你哥尝这个,他只皱眉,仿佛感觉味道不好。我原还想他过于抉剔,见地了他的厨艺,才算明白,他抉剔自有抉剔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