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厨房一年就用五六次。”韩瑶又取了一块渐渐吃,“他从小抉剔,当年参军时因饭食不好,饿瘦了很多,就偷空本身做饭吃。厥后回府就有了那厨房,或是他有闲心,或是朝堂上的究竟在艰巨,他才会去厨房里待半天,算是寻个乐子吧。”
这话说到了令容内内心。
好一阵子,令容的眉头才伸展,那只手仍攥着他,循着温热竟往他身边靠过来。
韩蛰倒是个异数,书房里两位仆妇,银光院里只留姜姑,旁的都是她嫁出来后才调来的。令容特地叫宋姑刺探过,只晓得畴前也有丫环,因犯了事被赶出府,前面就没补过了。
――习武参军,能率军平叛。习文读书,能高中榜眼,若非韩镜避嫌,恐怕能点成状元也说不定。进了锦衣司,又有胆气又有手腕,震慑四方。闲暇时拿做菜解闷,还能做出那般甘旨。这天禀,令人发指!
令容取了软毯递给她,“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韩蛰正值盛年,精力充分,每晚歇三个时候就能龙精虎猛。偶尔外出办差,连着两日两夜不睡,补两个时候的就寝就能规复。是以平常他歇得晚,多是闻声亥时末刻的梆子才睡。
“你倒是半点也不急。”韩瑶罢手,也抱了暖炉端坐。
她毕竟是他的妻,虽说年纪还小,尝一尝该当无妨。
韩瑶点头,“本来有两个大丫环,做事本分,也很有姿色,固然我哥目光抉剔一定能看上,到底碍了旁人的眼。厥后她们犯了点错,祖母亲身措置,赶出府去。本来祖母要补充人手,我哥却不要,就只剩姜姑照看了。”
出得相府一瞧,各家都有这般心机,街上车马络绎不断,城门口排了颇长的步队。
“想必是你哥性子抉剔?”她问。
韩蛰仰靠软枕,没盖被子,隔着寝衣乃至能发觉她的呼吸落在腰间,令他身子不自发地紧绷。她的锦被丢在了身后,感觉冷了,又往他跟前钻了钻,贴到温热时,还颇满足地感喟一声。握他的那只手松开,极天然地搭在他腰下。
太夫人先行,令容知她不喜,也不去凑热烈,跟韩瑶并肩走在背面。
令容手里抱着紫金手炉,见韩瑶几次掀侧帘望外,便一笑道:“雪天路滑,那几道车辙不好走,出了城门上官道出去就好了。”
韩瑶噗嗤一笑,“果然就惦记取吃。”顿了顿,又道:“有些话母亲不好明说,我却要提示你。唐家表姐心机深沉,被她盯上,需多防备。你可晓得银光院里为何只要姜姑服侍?”
这一片梅林前后伸展近十里。现在寒夏季寒,开得满山盈谷,香气远飘,都城里上自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狗,凡是腊月里得空的,都爱来这里赏梅。人多混乱,官府特地将梅林分为南北两端,南边随便观玩,北边拿栅栏围起来,专供亲贵重臣出来,图个平静。
……
“才会有人缠着不放?”令容猜出她的意义。
她的身材柔嫩,抱在怀里不重,手指不慎碰到胸旁,触手软弹。暗淡烛光下她阖目安睡,肌肤如玉,比上等瓷器还精美柔润。韩蛰盯了半晌,俄然想,这般面貌,滋味该当不错吧?
令容睡觉时没了顾忌,肆意占了宽广的床榻,晚间睡得舒畅,醒来也精力奕奕。
她声音一顿,令容瞧畴昔,发觉她唇角闪现调侃。
既然韩瑶提到这茬,令容顺势叹道:“我当时还迷惑,平白无端叫我做菜,不知是甚么筹算。得知那厨房的仆人,才算明白过来。也算因祸得福,尝了尝你哥的技术,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