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病卧在榻,不能起家,却派了儿子裴泰亲身出面,带着副使彭刚、行军司马杨裕将韩蛰等人迎入衙署。

连日奔驰,几番偷袭,他背上受了重伤,实在不宜喝酒。但是身在敌营却不能透露,只能强撑。这屋子的卧榻四周没有帘帐,他只好趁盥洗时没人盯梢,解了衣裳扑些药粉。那伤又在背后,清理得甚是艰巨,韩蛰忍痛,神采愈来愈沉。

彼时杨氏已是相府儿媳,裴烈心存思疑顾忌,虽知他本事,却不敢任用。冷眼瞧了三四年,见杨裕跟家中完整断了来往,确切是孤身餬口,才加以汲引。

彭刚面色微变,看向裴烈,“将军,这是何故?”

“受命行事。”韩蛰淡声,喝酒入喉。

客房外的屋檐下,倒悬好久的人轻飘飘拜别,唯有衣衫带出轻风,拂动些许树叶。

裴烈不急着交代,只瞧着屋中部将,说诸位都是跟他出世入死的兄弟,一起同生共死地走过来,不止是为兄弟意气,更是为忠君报国。说话间,似是力量不支,由裴泰扶着回到长案后站稳了,才续道:“当日晁丰弑杀使臣,我已将他把守起来,韩大人既然要查,当着众位查吧。”便命人提审晁丰。

“朝庭使臣如御驾亲临,私行殛毙,与弑君谋逆何异?外头传的虽是副将杀了使臣,皇上却已查明,是彭刚目没法纪,鄙视朝廷。皇上的意义很明白,这事儿裴老将军若能交代清楚,让我携犯回京,便知裴老将军没有异心,可既往不咎,允了他的表文所请。”

“哦?”杨裕笑了笑,“说来听听。”

韩蛰身在虎穴,泰然处之,在屋中坐了半个时候,就听有人拍门。

韩蛰耳聪目明,走入屋中,便觉周遭埋伏了刀斧手,严阵以待。

“若老将军不肯意呢?”

他倒是泰然自如,笑着跟诸位见礼。

两旁有人报命而出,各执兵器,倒是护在裴烈跟前,半丝儿也没靠近韩蛰。

“受命查案,敢禁止者,杀无赦!”

杨裕只将酒坛晃了晃,“虽说素无来往,你毕竟是我外甥,他乡相遇,请你喝杯酒如何?”

“哦对了――”裴烈坐在椅中,像是才想起来,扬声道:“刀斧手。”

樊衡报命而动,厅中有将领见势不对,欲救彭刚,刀还没出鞘,韩蛰短剑探出,稳稳抵在他喉咙。

衙署当中,裴烈目光放远,看着彭刚消逝在拐角处,沟壑纵横的脸上浮起调侃。

韩蛰停了酒碗,唇角微挑。

韩蛰事既办完,便朝裴烈拱手,告别走了。

“既是如此,娘舅请进。”韩蛰侧身让他出来,掩好屋门。

韩蛰送他出去,关上屋门时皱了皱眉。

……

“如此说来,你这趟只为探看态度,不为查案?”

杨裕也不客气,自寻了酒碗,往桌边坐下,倒了两杯,将一只碗推到韩蛰跟前。

彭刚被樊衡制住,见裴烈没动静,不由怒道:“刀斧手呢!”

韩蛰押送彭刚出河阳,途中未再蒙受伏击。

裴烈既已表态,厅中将领毕顾忌,加上满厅刀斧手虎视眈眈,韩蛰等人又难对于,再无人敢脱手,眼睁睁看着彭刚被铁索捆住,拖了出去。

今晚他来,只闷头喝了半坛子酒,才问起家中爹娘景象。

杨裕也有本事,没两年便做出几件叫裴烈称心的标致事情,遂得裴烈保举,做到了现在行军司马的位置,算是裴烈部下三员干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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