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睁眼躺了半晌,往外挪了挪,垂垂睡着。
今晚搬回书房!
……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心跳比平常快,一只手空落落的,忍不住就想起方才那只柔若无骨的白嫩脚丫。他闭着眼睛,闻声她酒后呼吸比平常短促,想起那晚无人晓得的亲吻,感觉有些心浮气躁。吐纳无用,遂又睁眼看向里侧,见令容仍旧蚕蛹般裹着,小半张脸埋在内里,中间留了一尺的间隔。
他别开目光,干脆拿旁的事转移心机,道:“脚既伤着,别去进香了。”
韩蛰神采不太都雅,自回屋取了样东西,便敏捷出来。
“嗯。”
令容眯着眼睛抹完药,精力一旦松弛,抱着软枕昏昏欲睡。
“好。”她软软应了一声,仍缩回被中,呼呼入眠。
还要弥补?
令容忙叫住他,“夫君,方才母亲派人送了两碗粥,说是酒后吃了最好。夫君要用些吗?”
甬道两侧的灯火都颇暗了,屋里却还灯火透明。宋姑围炉坐着,却掀起了半幅帘子,时候打量外头动静,瞧见令容返来,忙带着红菱迎出,又同韩蛰施礼。见令容走路一瘸一拐,忙道:“少夫人这是如何了?”
“晓得了。”韩蛰松开手。
这头令容睡醒,还是哈欠连天,宋姑奉侍她穿衣,趁着没人,低声道:“昨晚我清算鞋子,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少夫人可知是那里来的?”
吃了饭,两人往杨氏处问安,禀了令容崴脚和初三回门的事。
“坐好。”他叮咛了声,便抬起令容的脚搭在膝头。借着烛光瞧她脚踝,精美秀致,肤白如玉,泛红的处所格外夺目。她的脚生得都雅,指甲盖儿圆润光芒,握在手里软软的,也就他巴掌大小。
迟误睡觉也算迟误事,韩蛰淡声,“既然歉疚,如何弥补。”
两盘热气腾腾的菜前后出锅,冬笋香气扑鼻,板栗野鸡味鲜肉美,摆在一处香气四溢。
韩蛰不由皱眉。
前后窜改不小,必有原因。
“不疼。”
“好些了。”令容站在中间,瞧他神采。
韩蛰挪开目光,顺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令容临时抛开珠子的事,自取了碗给他盛粥,又将小菜摆在跟前,“昨晚多谢夫君的药,今早公然好了很多。这些菜是红菱刚做的,夫君尝尝。”
待得杨氏等人去进香,令容暂未提珠子的事,征得韩蛰同意,用他的厨房做菜。
韩蛰唇角动了动,“后天回门,没闻声啊?”
令容唇角勾起,双眼含笑,见他眉头伸展,心境甚好,这才提起昨晚滑倒的事。
韩蛰面仍冷酷,语气却和缓了些,“好。”
“对了,”令容总算从锦被探出头来,声音又懒又软,“夫君返来得仓猝,我还没问,夫君筹算哪天去金州?”
凌晨韩蛰醒来时,枕旁凑着一颗脑袋,青丝如鸦,呼吸柔嫩,悄悄扫过他脖颈。昨晚的蚕蛹早就散了,她斜占了大半张床榻,锦被褪在胸前,睡得正香,唇角还微微翘着。
再一瞧,案上还放着野鸡肉、板栗、冬笋块及香菇等物,都整齐装在盘中备用。
“这里?”
银光院里,宋姑和姜姑带着红菱和两个丫环一道守岁,都还没睡。
这厨房内清算得干净整齐,绝非别处可比,两副灶台砌在墙边,尚未生火。
令容动筷尝了尝,板栗烧得软糯入味,野鸡肉香嫩适口,比她的五香冬笋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