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传闻是盐商,怕跟范贵妃家有关,又随口道:“那人叫甚么?”

“……枇杷捡来那珠子,我也没张扬,方才宋姑返来讲她已问过了,昨晚并没有旁人滑倒,那泥地里的珠子却都扫洁净了。”她牵着唇角,声音软软的,带些自嘲,“算起来,也是我太不利。”

“与傅氏无关。祖父家法严明,瑶儿虽年幼,却知进退、懂分寸。这事虽小,却可见表妹心术不正,做事不知分寸。姑姑已过世,外人倘若群情,也只会说韩家教女无方。若尽管宠溺听任,将来不止丢相府颜面,更会引来祸事。请祖父三思!”

令容内心一紧。

只这一句话,便将韩镜的摸索责问全都堵了归去。

这答复出乎所料,令容微愕。

“傅氏毕竟是我三媒六娉的妻室,她的表嫂,长幼有序。”韩蛰没有让步的意义,“祖父既拿表妹当亲孙女心疼,她用心不正,理应按家法训戒。”

“仿佛是叫冯焕。”

韩蛰没再多说,叮咛她好生安息,要了枇杷捡来的珠子,先走了。

旋即,他缓声道:“我信。”

屋里就只韩镜和韩蛰祖孙二人,唐解忧规端方矩的施礼,才要卖乖将本日求的福袋呈上,却听韩镜问道:“昨晚傅氏崴脚,真是你做的?”

……

“表哥,我知错了。”唐解忧垂首胸前,脸都涨红了,“求外祖父别罚我跪祠堂。”

姓冯啊……令容松了口气,走了两步,又感觉那里不对劲。若她记得没错,宿世韩蛰去平叛时,她听娘舅提起过,那叛贼的头领名叫冯璋,也是个富庶强干的盐商,因不满处所上苛政暴敛,才揭竿而起。

三朝相爷、锦衣司使合力责问,唐解忧也是仓促行事,缝隙很多,哪还撑得住?

甘旨菜肴入腹,不止令容心对劲足,韩蛰脸上也不似平常冷酷。

这个冯焕会不会跟冯璋有干系?

“是你哥哥的老友,因前阵子伤了腿脚,离家又远,临时在我们府里养伤。”宋氏瞧了客舍一眼,“也是个青年才俊,家里是盐商,富甲一方,偏要从科举入仕,读书很勤奋,技艺也比你哥哥好。”

唐解忧只叮咛道:“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

现在想来,珠子便是当时撒到令容脚下,继而滚入泥地。

老太爷怕令容受委曲,态度非常热忱,嘘寒问暖,体贴备至。

这话的真假,祖孙俩天然能辩白出来。

韩镜虽不悦,肃容责备,罚她抄书悔过,就想放她走,韩蛰却拦住,搬削发法来,以藏私害报酬罪名,要让韩镜罚她跪祠堂。唐解忧一听慌了,忙哭着认错,韩镜也觉这罚得太重,“傅氏总归伤得不重,抄一遍书,叫她晓得错处就好。”

唐解忧犹感觉不敷妥,又让她给堂哥捎句话,请他借职务之便查查。

不过外头虽有测度,却没人晓得内幕,令容便也揭过。

两人已走至屋门,韩蛰自掀帘而入,叫旁人留在内里。

唐解忧昂首,目露茫然,“甚么崴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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