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疼痛,石头冰冷的触感传来,烦躁稍散。
相府内,令容后晌同韩瑶一道去骑马兜风, 回府后因韩瑶猎了几只黄雀, 便借着杨氏的小厨房做成蒸醉黄雀,另做些芙蓉豆腐, 杨氏派人送了一份到庆远堂里,余下的便由杨氏带着姑嫂二人囊括殆尽。
先前为了刺探高修远和令容的事,仆妇已在唐解忧和唐敦之间跑了数回,捞了很多的好处,闻言忙出去传话。
“不在。传闻是出去了。”
“她问奴婢内里的动静,奴婢只说是大人找不到书才活力的。”
韩蛰如许想着,端倪还是冷沉,却在停顿半晌后,回身大踏步往银光院来。进了正屋,姜姑带着枇杷在熏衣裳,他扫了一圈,没瞧见方才那丫环,去侧间一瞧,那些书也不见踪迹,遂叫来姜姑,冷着脸问书的去处。
先前令容带回瀑布的图,传闻也是高修远送的,以朋友的身份给傅锦元送画?
在相府住了七年,韩蛰是甚么脾气,她当然晓得――清冷心狠,倨傲自大,琐事上毫不喜跟人废话,特别是活力的时候。
当初他娶傅氏是碍于皇命,那傅氏虽会讨人欢心,到底相处得时候短,没多少情分。
姜姑仍在灯下做针线,见他神采不对,忙起家服侍。
那丫环软了腿跪在地上,嘴唇打着颤抖,只战战兢兢地告饶,神采惨白。
韩蛰却仿佛没瞥见,快步走向浴房,快到门口时又游移了下,拂袖冷嗤,乌青着脸,一声不吭地疾步走了。
唐解忧才从太夫人处返来,听她禀报完颠末,脸上微露笑意,“他没说甚么?”
金铃怯怯地点头,将那几本书放在书架角落里,又走回姜姑跟前,低头懊丧道:“这回是奴婢的错,私行进内里来,犯了大人的忌讳,请姑姑惩罚。”
金铃报命,出了银光院,却往庆远堂去了。
“奴婢记着了,奴婢必然不负女人所托!”金铃忙收了银票谢恩。
韩蛰疾步走至书房,回想那桃花笺时,心中非常烦躁。高修远的美人图、那半首情诗和相思缠绵的注语翻来覆去,像是有东西在心上挠,让他感觉愤激、不屑又愤怒。这跟他平常的沉着矜持截然分歧,像是有某种情感吞噬明智,令贰心浮气躁。
朔日将近,夜幕中没了月影,显得格外暗沉。
唐解忧自打发她出去,又叫来亲信仆妇,“递动静出去,叫堂哥去禀事,不准迟误半晌。”
“很好。”唐解忧目露赞成,“姜姑又说了甚么?”
还是该问一问的,起码看看她对高修远究竟是何态度。
待那信笺烧毁,哪怕傅氏想解释对证,也是徒劳了。
“少夫人还在浴房……”
银光院里人手未几,偶尔枇杷红菱照顾不过来,她也会使唤这些小丫环在屋里做点琐事。那几本书原就是令容瞧过后随便放在外头,小丫环见了收出去,也不算做错。韩蛰脾气虽冷,却不至于为这点事生那样大的气。他乌青着脸分开,怕是为了旁的事活力――转头她去书房那边探探动静就好了。
……
昔日的事也随之点滴浮起。
韩蛰回到相府,先去书房将那幅画扔着,往韩镜那儿走了一趟,才回银光院来。
饭后杨氏安闲院中乘凉, 令容跟韩瑶一道去跨院, 逗弄韩瑶新养的那只小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