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事也随之点滴浮起。

令容拿捏不好分寸,临时没多说,只夸韩瑶有目光,玩了一阵,自回银光院去。

“嗯。”令容点头,浅笑打趣,“你很喜好吗?竹林里可没法跑马射箭。”

韩瑶竟然还买了高修远的画?

韩蛰如许想着,端倪还是冷沉,却在停顿半晌后,回身大踏步往银光院来。进了正屋,姜姑带着枇杷在熏衣裳,他扫了一圈,没瞧见方才那丫环,去侧间一瞧,那些书也不见踪迹,遂叫来姜姑,冷着脸问书的去处。

姜姑忙将金铃收的那摞书抱出来,搁在案上。

姜姑仍在灯下做针线,见他神采不对,忙起家服侍。

掌心疼痛,石头冰冷的触感传来,烦躁稍散。

逗了一阵, 令容偶然间昂首, 就见书案劈面的墙上挂着两幅画, 一副是元夕那晚高修远所赠的灯谜图, 另一幅则是竹林, 修篁森森,清幽沉寂, 有老衲独坐操琴, 明月相照。那底下的落款却颇眼熟, 令容想了半晌才记起来, 那是高修远的钤印。

韩蛰平日端方严苛,严禁旁人碰他的东西,丫环惊骇也是常事,但怕成这般的却未几。

写诗的笔迹熟谙非常,卫夫人小楷整齐秀洁,倒是令容的笔迹。

“罢了,不关你事。”姜姑叹了口气。

蝇头小楷写得整整齐齐,乃至有泪渍浸在笺上,晕染开小团墨迹。

“少夫人在沐浴。”姜姑答复,又问韩蛰是否要请她出来。

“没说。他看完了那张纸就丢开,奴婢留意听着,内里也没动静。奴婢当时吓坏了,等他一走,从速将东西捡起来,因闻声姜姑进屋,只好临时夹在书里。不过女人放心,那本书不是少夫人爱看的,想必不会有人留意。”

“她问奴婢内里的动静,奴婢只说是大人找不到书才活力的。”

“奴婢记着了,奴婢必然不负女人所托!”金铃忙收了银票谢恩。

“少夫人还在浴房……”

韩蛰神采更沉,俯身将那桃花笺捡起,细瞧内容,除了那两句诗,底下另有一行注:去岁春月一会,时序递嬗,春光又尽。中庭孤月空照帘栊,花市如昼徒留君影,侯门深深,萧郎路人,高山流水能慰相思否?唯愿身如西南风,长眠入君怀中。

“跑马射箭自有猎场,去竹林做甚么。”

公然,半晌后韩瑶又开口了,声音不似平常直率张扬,倒有些暗自欢乐的意味,“实在那是我从笔墨轩买来的,作画的人不在都城,掌柜说这是最后一幅,幸亏我手快。画得很好,对不对?”

姜姑心内纳罕,知是方才侧间出了变故,忙走出来,就见小丫环金铃蹲在地上,正清算摔散的书,问道:“方才如何回事?”

相府内,令容后晌同韩瑶一道去骑马兜风, 回府后因韩瑶猎了几只黄雀, 便借着杨氏的小厨房做成蒸醉黄雀,另做些芙蓉豆腐, 杨氏派人送了一份到庆远堂里,余下的便由杨氏带着姑嫂二人囊括殆尽。

待那信笺烧毁,哪怕傅氏想解释对证,也是徒劳了。

在相府住了七年,韩蛰是甚么脾气,她当然晓得――清冷心狠,倨傲自大,琐事上毫不喜跟人废话,特别是活力的时候。

令容一笑不语。

屋里明烛高照,姜姑在灯下做针线,韩蛰环顾一圈,道:“少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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