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保那幅画。”韩蛰起家,缓缓走至他跟前,剑鞘微挑,迫他昂首对视。

锦衣司中端方严苛,比军中更甚,擅用权柄假造证据、私压动静欺上瞒下,这罪名足以将他逐出锦衣司,像他如许把握动静内幕的人,一旦成为弃子,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砰的一声,剑鞘蓦地点在唐敦肩头,唐敦剧痛之下抽口冷气,肩膀几近脱臼。身子晃了晃,昂首看到韩蛰脸上密布的阴云,忍痛道:“是部属一时胡涂,渎职出错,请大人惩罚!”

说着,舀了一碗汤给她,光彩透绿,莲子沉浮。

美食在前,内心总算欢愉起来,令容先尝那素烧鹅,豆皮里卷着红枣糯米冬菇等物,浇着甘旨汤汁,一口咬下去,苦涩柔嫩,舌头都要化酥了似的。

“前天早晨两件事,你可有旁的事瞒我?”韩蛰单刀直入,核阅而威压。

厅内温馨得针落可闻,唐敦额头沁出精密汗珠。

韩蛰唇角动了动,“那就半块。”

半晌后,面前递过来几粒剥好的荔枝肉,晶莹水润。

半晌,才听韩蛰道:“为何帮她?”

韩蛰幼时也曾恶劣,后经军中历练才端方了很多。他身边虽有亲mm, 因他事忙, 兄妹相处的时候有限,加上韩瑶自幼习武, 性子利落皮实,偶尔起争论, 韩瑶或是跟他脱手, 或是瞋目置气,或是淌着眼泪在杨氏跟前恶狠狠地告状,从未像令容现在如许偷着哭过。

唐敦发觉他的手在颤抖,不敢昂首,膝盖一软,缓缓半跪在地。

唐敦忍痛起家,跟着韩蛰出了锦衣司,依命骑马至相府,被带进韩镜书房外的小偏厅。

次日前晌,唐敦依命过来找他,就见韩蛰的神采冷沉,正端坐在案后翻看卷牍。

韩蛰剑鞘微动,迫使唐敦看向那人,“认得他吗?”

又挑青菜和肉馅酥来尝,肉馅香而不腻,青菜平淡爽口,各有妙处。

“好。”韩蛰起家洗手,往里头换了件外裳,说是有事,先出去了。

“好些了?”韩蛰搁下书, 看她星眸半睁, 脸上犹带倦意。

她被美食喂得心花怒放,昨晚的惊骇、惶恐和不满临时远去,连韩蛰的臭脾气也顾不上计算了,只眼巴巴瞧着肉馅酥,又看向韩蛰,“只吃半块,好么?”偷偷将盘中那块肉馅酥往跟前拨了拨。

筷箸微沉,那上头磨了锋刃似的,还真划成了两半。

“昨晚的事――”他顿了下,垂眸肃容,淡声道:“是我暴躁了。”

半晌后厅门推开,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被推动来,旋即厅门关上,没了动静,只剩那老者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栗。

从客岁嫁入相府,她也就尝过两回韩蛰的技术,每回都奉为至味,印象深切。三月里韩蛰去河阳后,她还偷偷惦记过他做的菜,现在可贵他肯下厨,这一桌菜都合她胃口,色相味都妙到毫巅,诱人食指大动。

“少夫人胸怀漂亮。”韩蛰说得一本端庄,“早晨想吃甚么?”

韩蛰便站起家来, “快晌午了, 饭菜都在食盒里,这会儿就吃吗?”

令容想了想,“想吃鸡髓笋和乌梅小排骨。”

韩蛰眼底笑意一闪而过,旋即搁下碗筷。

令容微觉不测,没想到韩蛰这类冷硬沉厉人竟会跟她认错,昂首一瞧,见他尽管低头剥荔枝,表面冷峻,剑眉斜飞,苗条的手指却洁净矫捷,等闲破开荔枝壳,翻出果肉搁在碟中,遂笑了笑,“夫君肯信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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