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正妙手痒。”杨蓁笑答,对这位冷厉的表哥心存敬惧,半个字没敢多说。
出人料想地,韩蛰竟然点头,“好。”
“你比她都雅。”
韩瑶见他没旁的叮咛,便又兴冲冲地催马欲行,“大哥想吃甚么?我帮你猎返来,烤好了送畴昔。”虽如此说,却半点都没有聘请韩蛰同去的意义——韩蛰脾气冷厉,朝政上又忙,对这些事毫无兴趣,畴前她和韩征时出言聘请都只会碰钉子,早已放弃邀他去玩了。
“才不是!”令容赶紧否定,脸上莫名一热,夹动马腹奔驰而出。
行宫依山傍水,中间是一片圈出的密林,里头豢养诸般野物,专供皇家射猎。
“我会护着你。”韩蛰说着,手臂不自发地伸出去,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没有啊。”令容随口答复,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当时她跟高修远清明净白,就为那一张桃花笺,韩蛰便气势汹汹地来责问。现在倒好,高阳长公主昔日死缠过他,几乎逼迫着纳为驸马,昨日故交相逢,那语气更是熟稔。而韩蛰呢,将她从长公主身边带走,到底是得救,还是不想让饱满明艳的长公主看到她这个还没长开的小老婆?
一行人沿山路找猎物,韩蛰实在看不畴昔,干脆捡了几粒石子当暗器,帮她们猎几只。他腕力极好,长年行走在刀尖的人,出招准头更无可抉剔,无需弓箭助力,小些的拿石子,大点的甩出箭支,每发必中。
身在行宫,谁都没敢私行群情,但神采间却多嫌弃。
本朝官员多文武兼修,年青时几近都能骑马打球, 这四人虽已三四十岁, 倒有模有样。
令容感觉有些烦乱,便吹着郊野的风,沉默前行。
令容却有些提不起兴趣。
夏末阳光恰好,她身着劲装,没了裙衫袒护,长腿细腰一览无遗。满头黑鸦鸦的青丝拿金环束起,戴了网巾兜住,便只剩一张小脸露在内里。少了耳珰金饰装点,端倪愈发清楚,清秀的眉毛如远山含黛,杏眼里带些许笑意,比起平常的娇丽秀美,倒添利落姿势,骑在马背上意气风发。
“去那里?”他仍穿戴锦衣司使的官服,淡声问。
厥后韩蛰金榜落款,高阳长公主趁机提起婚事,被韩蛰拒了。
“甚么?”
这般架式,明显是行宫出了事,羽林卫受命追捕。
因令容是头返来行宫,这一带平常又难踏足,韩瑶便邀她骑马同去,令容当然乐意。
韩蛰反应极快,听风辨音,揽着她腰跃向侧旁。
韩蛰看向令容,“她还没来过这里,我带去逛逛。”
那双杏眼里平常总含着笑意,现在委曲沉闷似的,像是她养的那兔子耷拉耳朵,不幸又招人疼。韩蛰不自发地牵出点笑意,“你长得比她都雅,高阳性子傲,会招来妒忌。我不在时,你孤傲一人必定亏损。”
……
这动机冷不丁冒出,韩蛰本身都感觉惊奇。
这装束太招男人的眼,该让她戴个帷帽的。
高阳长公主不肯断念,胶葛了几次,金尊玉贵的皇家公主,放着满朝青年才俊看也不看,愣是拖了两年,见韩蛰总不肯松动,才另择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