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行宫,谁都没敢私行群情,但神采间却多嫌弃。
山间门路崎岖险要,令容虽穿劲装,走山路也觉艰巨,韩蛰或是将她护在内侧,或是拉着她手,扶她上坎登坡,渐渐地盘旋而上。
韩蛰看向令容,“她还没来过这里,我带去逛逛。”
这昏君一旦铁了心,就是九匹骏马合力也拉不返来,他又是天子,君臣一番争议,终究谁也没能拗过那昏君,硬是凭着两场马球赛定了刺史人选。
“那如果夫君在呢?”
韩蛰反应极快,听风辨音,揽着她腰跃向侧旁。
令容感觉有些烦乱,便吹着郊野的风,沉默前行。
韩瑶跟韩征对视一眼,各自露个吃惊的神情,没敢多说,纵马超出韩蛰,跑在前头。杨蓁虽性子开朗玩皮,却不敢跟韩蛰搭话,忙策马紧跟在韩瑶身后。
因猎物颇丰,无需再找,韩征便拿绳索将猎物尽数捆了搭在马背,号召世人返回。
“是啊,正妙手痒。”杨蓁笑答,对这位冷厉的表哥心存敬惧,半个字没敢多说。
令容感觉惊奇, “这是做甚么?”
厥后韩蛰金榜落款,高阳长公主趁机提起婚事,被韩蛰拒了。
饶是如此,那箭支也几近是从令容耳畔飞过,吓得她双腿一软,出了半身盗汗。
令容游山的兴趣正浓,闻言正合情意,遂将马绑在韩蛰的马中间,跟着他抄近路上山。
小半个时候后到达山腰,拓出的官道走到绝顶,再往前就没法骑马走了。
高阳长公主不肯断念,胶葛了几次,金尊玉贵的皇家公主,放着满朝青年才俊看也不看,愣是拖了两年,见韩蛰总不肯松动,才另择驸马。
“是瑶瑶心血来潮,想去那边山上猎些野物。母亲怕出岔子,叫我跟畴昔看着点。”韩征催顿时前,跟樊衡打了个号召。
韩蛰唇边笑意加深,“刚才是为这个不欢畅?”
韩蛰再不游移,揽着令容,让她躲进中间山洞,旋即纵身而出,截住来路。
“没有啊。”令容随口答复,想了想,还是气不过——当时她跟高修远清明净白,就为那一张桃花笺,韩蛰便气势汹汹地来责问。现在倒好,高阳长公主昔日死缠过他,几乎逼迫着纳为驸马,昨日故交相逢,那语气更是熟稔。而韩蛰呢,将她从长公主身边带走,到底是得救,还是不想让饱满明艳的长公主看到她这个还没长开的小老婆?
韩蛰侧头,见她有些低头沮丧的委曲模样,揣摩了半天赋理出点眉目,靠马过来,“长公主骄横放肆,仗着是皇上的姐姐,没法无天。叫你避开是怕她仗势欺人,害你亏损。”
“去那里?”他仍穿戴锦衣司使的官服,淡声问。
韩蛰点头,“嗯,尽量避开。”
这装束太招男人的眼,该让她戴个帷帽的。
这事的确荒唐之极!
韩镜等老臣仓猝劝止,说朝政大事不成儿戏,永昌帝却勃然大怒,执意如此。
伴同永昌帝射猎的多是亲贵官员和禁军将士,女眷临时无事,或是往皇后和范贵妃那边去凑热烈,或是各自闲游,并不拘束。按着礼部定的仪程,到后晌射猎罢,调集随行而来的亲贵女眷,拿射来的猎物设一场晚宴,明日便可出发回京,留下永昌帝在此高乐几日。
剩命令容跟韩蛰并辔,慢悠悠地骑马跟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