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口气不小!”范公子轻摇折扇,看都不看玉虎,目光绕过韩蛰,还往令容身上瞟,“可惜小爷不缺这点银子,哪怕你再出十倍的代价,不卖就是不卖!这东西小爷瞧上了,哪怕买了扔到烂泥里,也不卖!”
“两千,我拿走。”韩蛰的语气是惯常的冷酷,有些发号施令的意味。
这铺子门面狭小,不甚起眼,进到内里却宽广古朴,摆着的却都是代价不菲的宝贝。
韩蛰这才放手,取银票递给伴计,命将玉虎包起来,递给令容。
宋重光闻声了,也觉不测,忙跟在身后。
“谢甚么。”韩蛰淡声,侧头觑她,“他也是我娘舅。”
“二百两银子。”
令容大喜,叫来伴计,问这玉虎代价。
“是我。”范公子俊美秀目,一身质地不菲的绫罗,手中折扇风雅,不看玉虎,却看向令容。旋即目光一亮,桃花眼眯了眯,随口赞道:“这位女人好边幅。”
不过她被劫夺至此, 身无分文, 也没备任何礼品, 白手拜访实在失礼, 虽跟韩蛰说了声,想去挑几件礼品。韩蛰长年驰驱,为便利办事,身上带的银钱很多,便带她上街去挑东西。
恰是晌午,宋家宅邸紧邻州府衙署,宋建春忙了全部前晌,才要用饭,闻声门房说锦衣司使韩大人带着金州的表女人来拜见,惊诧之余喜出望外,亲身出来驱逐。
“本日我就算废你这条手臂,你姑姑也难究查,信不信?”
甬道拐角处,宋建春开朗的笑声传来,初冬阳光尚且和暖,劈面而来的男人魁伟健朗,并非宿世阴雨中的痛心哀痛。
归州到潭州不算太远,韩蛰来时孑然一身,奔驰如电,回程带了令容,走得倒颇慢。
难怪!范家巨富却还如此强取豪夺,从河东跑到归州地界耍赖,该死被韩蛰经验。
范公子疼得额头都快冒汗了,忙点头,“卖给你,卖给你就是!”
途中颠末一处名胜,还带着令容去逛了一圈。
令容喜出望外,内心一合计,本日已花了韩蛰很多银钱,回京后该补上,遂盈盈笑道:“娘舅属虎,以是买这玉虎给他。本日多谢夫君。”
这名头报出来,范公子的呼痛戛但是止。
重活一回,她去拜见宋建春,天然不能薄待。
次日凌晨令容醒来时,枕边空荡荡的。
“已经有人定了?”令容稍觉绝望。
“就是这位范公子,银子都说好了。”伴计躬身跟在前面,陪着笑,转过甚却悄悄感喟。
骄横猖獗的神态稍稍收敛,他看向韩蛰,“你是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