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浴房里响起脚步声,她下认识敏捷回到榻上,甩了两只绣鞋,钻进被窝里, 缩在床榻最里边――那是全部房间里独一能让她感觉安然的不幸角落。
韩蛰已经走到榻边, 寝衣随便系着, 赤着的胸膛犹有水滴。
“嗯?”
令容大怒,“你用心的!”
“嗯。”韩蛰跟颐指气使的天子似的,叮咛道:“口渴。”
令容回到榻边,胸腔里砰砰直跳。方才那一幕实在太打击她的心神, 现在闭上眼睛, 脑筋里晃来晃去的还是韩蛰赤着的胸膛,水珠从中滚落时, 平白叫人脸红心跳。
“那就是你看不上我?”
令容像是砧板上的鱼,背后被他制得死死的,身下是他的腰腹胸膛,面前是那张冷峻的脸和烫热乎吸,如许的姿式,让她呼吸愈来愈快,讷讷道:“就当是相处不睦,夫君送我出府后另娶,必然会有更出挑的女人。”
令容身子紧绷,脸上红得几近能滴出水来。
令容脸红烧热,低头遁藏。
但是韩蛰的神情还是寂然,只是没了平常的冷僻,像是暗藏已久、蠢蠢欲动的野兽。她整小我都被他困着,像是羊入虎口,此时现在,只能任人宰割――但明显不能任其产生。
韩蛰浑身蓦地紧绷,脑筋里响起一道炸雷,清楚照出当时的景象。
她只好让步,“那,再等半年?”
“当时你要的是休书。”韩蛰冷峻的脸上神采稍肃,目光却只在她唇边打转,蓦地收紧手臂,将她柔嫩双峰压在胸前,“我冷眼看了小半年,你进门后没做任何错事,如何休弃?”
“你也喝醉了?”他斜睨醉眼。
韩蛰充耳不闻,只皱了皱眉,“口渴。”
是吗?类似的景象,令容不自发想起潭州那晚的情.事。先前笑话她身上没几两肉,笑话她春秋小还没长开,却还是对十三岁的她动手,还不算禽兽?
韩蛰会心,“我们去侧间等着。”遂携令容去侧间坐下,待丫环奉茶后,亲身将茶杯推到她跟前。
“潭州那晚的事还记得吧。”韩蛰提起旧事,面不更色,“我说不想和离,是至心实意。今晚我没喝醉,也不是借酒遮脸,这件事我很复苏――我不想和离,也从没想过和离。”
进了浴房,重新开的侧门叫来宋姑,换衣裳时,宋姑瞅见那揉得乱糟糟的脏污锦帕,不由微讶,“昨晚……”
……
烫热的鼻息混合嘶哑的声音落在耳边,令容浑身打个机警,晓得躲不畴昔,忙展开眼睛往里滚了滚,心虚道:“夫君返来啦?天气太晚,累得睡着了。”
令容咕嘟着嘴,低哼了声,扭头没看他。
令容微微颤栗,手足无措,“可我只要十四岁。”
“然后?”
“相处不睦?”韩蛰微微不悦,“是我待你不好,还是你看不上我。”
“别动。”韩蛰声音微哑,眸色更深。
韩蛰身材紧绷,禁止养气的假装被戳破,反而没了顾忌,一手扯下帘帐,半坐起家子,捉着令容的手便拉向腰腹。慌乱的娇呼传来,他恶狠狠勾住她脖颈,俯身含住柔嫩欲滴的红唇――肖想已久的滋味,合着腹下律动,蚀骨销魂。
“没、没甚么。”
令容缩在被子里,没出声。
头顶上韩蛰低低的笑,像是那回她被胸卡在岩缝里进退两难,他回身偷笑,令人恼火。
“伉俪和离,是因相处不睦。才需闹到衙署。至于你的担忧――在韩家,没有人能伤你性命,祖父不能,我更不会。”韩蛰抬眼,直直盯着她,“我如许的朝廷栋梁,可贵有几次余暇,都用来给你做菜。令容,凭着知己,你也该重新考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