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面色冷酷,“有件事要就教,锦衣司走一趟吧。”
韩瑶模糊闻声,像是避着这话题,又拉令容和杨蓁进屋逗弄孩子去了。
至入夜时分,羊家核心终究有了动静――为刺羊正卿,田保足足派了五六人过来,互为援救,明显是想趁虚而入,刺杀后满身而退,既不留任何把柄,也可持续田保对御史的震慑,显他天子宠臣的威风。
这场伏击大获全胜,五名刺客尽数就逮,还都好好的活着。
定远侯杨家是以军功起家,祖宗在边陲卖力, 挣了个侯位, 袭了两代,成年的男丁几近都战死疆场, 为国捐躯,只剩女眷带着年弱的孙子留在都城。满门忠烈令天子深为佩服, 是以格外照拂, 让年仅八岁的孩子袭了侯位,爵位没降半阶,仍袭一等,并亲身命鸿学巨孔教诲。
郝掌柜哪肯就范,两只肩膀被捏得生疼,忙告饶道:“哎,这是怎会说的……”话音未落,背面帘子翻开,传来少年人明朗的声音,“大朝晨的,韩大人好威风。”
“高公子。”韩蛰眼皮微抬。
那样的场景,令容仍没法设想。
小婴儿确切招人喜好,但她跟韩蛰……
锦衣司使神出鬼没的身材无人能及,五名刺客中虽有人盯梢,仍浑然不觉。
“还没挑好呢。”杨氏笑觑一眼,“本年渐渐寻摸吧,她孩子心性,略微晚点无妨。”
“总归要出阁的。幸亏蓁儿仍在京里,能经常见面,嫂子看开些罢。”
羊家小院里灯火暗淡,唯独屋中亮着灯盏。为首的刺客身如秋叶,轻飘飘零出院中,戳开窗户纸往里一瞧,确信是羊正卿无疑,当即猛力破窗,左臂挽好的劲弩对准他脖颈,激射而出。
“嗯。”令容点头,戳那肉呼呼的小手背,“软乎乎的,很敬爱。”
韩蛰听罢,当即跟樊衡赶赴羊家。
杨氏笑着喝茶,瞧向韩瑶时,内心却叹了口气。
……
锦衣司的监狱外,火把熊熊燃烧。
郝掌柜面色微变,顿时停止了挣扎。
院里闷哼传来,伏在墙头盯梢的两名刺客未及报信,便被韩蛰的铁丸击中后颈,铁丸击中要穴,令人头昏目炫。韩蛰飞身扑出,飞脚踢晕此中一人,赶在另一人逃身之前追袭而上,瞅准脸颊重重挥拳,又怕他将毒药藏在了别处,顺手打晕。
韩墨带杨氏和女儿、儿媳畴昔,杨家自热忱接待。
韩蛰在狱中整整待了一宿,次日凌晨,便带两名侍从亲身前去笔墨轩中。
女儿大了,她虽不焦急,盯着韩瑶的人却很多。从客岁至今,已有很多人来探她的态度,有几个不错的儿郎,她摸索韩瑶的态度,那位却都瞧不上。婚姻关乎毕生,想挑个她和韩瑶都对劲的婆家,怕是有得磨。
韩蛰将他瞧了半晌,俄然动了动唇角。
那孩子出世也只月余,严严实实地裹在襁褓里,头上戴着软毛织的虎头小帽,连个身也不会翻,一身甜甜的奶香气。才一个月大,小脸儿算不上多都雅,却胖嘟嘟的非常敬爱,两只手又小又嫩,塞个手指头畴昔,还会试着抓紧。
“再过个把月,会长得更敬爱。等他学会翻身,缠在身上对着你笑,声音稚嫩地叫你娘亲,才晓得当娘有多好。”杨氏躬身逗着孩子,笑睇令容,“到时候就晓得了。”
腊月尾御史羊正卿弹劾田保的奏本一上,韩蛰就派人留意,暗中庇护羊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