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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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范贵妃在后宫娇纵争宠,风头能压过甄皇后的女人,明显不像是会等闲收敛的。
“他这会儿才到汴州,哪能那么快。”杨氏接了,抿着唇打量她,“再猜。”
令容点头,满脸笑意如何都收不住。
现在问名纳吉等仪礼已毕,就等十月结婚。
她身边那男人对女人家争风头的事没兴趣,懒懒扫过劈面女郎,俄然目光一顿,神采陡厉,将令容细细打量。他的目光毫不粉饰,令容敏捷发觉,抬眼扫畴昔,也微觉讶异。
“形神兼具,还算不错。”她瞧了两眼便递归去。
帝妃所处的高台上围满高门女眷,花团锦簇,纷繁道贺。
令容便道:“皇上虽爱玩乐,现在战事胶着,也多闭着宫室取乐。将士火线浴血,皇家在后取乐,说出去毕竟不好听。这回特地办马球赛,闹出这阵仗,必是贵妃的主张。皇家有孕是天大的丧事,挨个入宫道贺,怎及命妇们聚齐来道贺的场面?”
在得知这动静后的次日,金州爹娘便寄来家书,说宋重光年纪渐长,阮氏为他物色妻室,不知怎的叫曹振看对了眼,成心将次女许配给他。
屋里静悄悄的没旁人,唯有淡淡药气贫寒,笔下美妇端庄。
马球赛定在未时开战,杨氏和刘氏在内监指引下带着令容、韩瑶、梅氏出来,扫了一圈没见甄皇后,问过熟悉的宫人,才晓得甄皇后凤体渐沉,因克日暑热不适,还在延庆殿里――这场专为贵妃出风头而办的马球赛,明显是戳了甄皇后的把柄。
宿世宋建春能在潭州刺史的位子上顺风顺水,也是仰赖江阴节度使曹振的帮忙。
遂坐了一阵,听韩墨出声叫她,畴昔拿了画瞧。
范贵妃性喜豪华,场面也大,全部上林苑休整一新,马球场四周都插了旗号,周遭凉棚的彩缎也都是极新的,底下各设桌椅,有美酒佳酿。
韩墨虽因重伤丢了官职,杨氏的诰命还在,太夫人去后,接旨候话的事便交在她手里。
“曹振亲身上的表文。宋大人的政绩也无可抉剔,朝廷已准了。”
“是金州那边的?”
伉俪二十余年,年青时的浓情密意早已淡去,旧年的事横亘芥蒂,临时跨不过那道坎,杨氏内心也只伉俪搀扶的情分。不过韩墨肯屈意哄她,提起搁置多年的画笔,她倒也乐意。
韩蛰南下后对冯璋迎头痛击、稍挽颓势的事,杨氏是晓得的。
不过那位曹振的次女脾气娇纵,又背靠父亲的军权,阮氏怕是得让步很多了。她也有点猎奇,迎娶了位高权重的曹家令媛,宋重光另有没有胆量再犯旧弊端。
“算!当然算!”令容喜出望外,“当真吗?”
“近了,但不是。再猜。”杨氏拿小银勺搅着消暑汤,非要吊胃口。
夏季天长,韩家守着孝,禁宴席玩乐,不好去京郊避暑,令容又怕乱跑会再撞见韩镜,平常或是去丰和堂伴随杨氏,或是闷在银光院,除了每日捣鼓各色吃食,便只剩临窗读誊写字。
不过连求两个刺史之职,还能有体例让朝廷首肯,这厚礼实在让人不测。
杨氏应了,让管事好生送他。
正闲谈时,外头有仆妇仓促赶来,说府里有寺人传话,请杨氏畴昔。
那昏君特地提及,倒也无需推拒。
紫檀海棠收腰的圆桌上,令容已舀了三碗消暑的荷叶汤,双手呈给杨氏,笑盈盈的,“瑶瑶说有功德要奉告我呢,是夫君那边有动静了吗?”